Page 88 - 第二届猴王杯华语诗赛作品选
P. 88
一定要与时间同步，并且不留蛛丝马迹
尽管活得小心翼翼，还是被生物学家揪住了尾巴
猿说 : 我本是猿，为何类人
——有时候，长处也是短处，比如尾巴
一只猴子的三种结局
那些被人类宠爱的动物，开始初通人性
作为野兽，失去兽性等于失去本性
一只猴子，模仿人的行为惟妙惟肖
做人，抑或做兽。都有难处
一个人，模仿猴子的神态活灵活现
他们同台竞技，观众却把掌声送给了猴子
当我把类人猿的数量词写成 : 一只
已经表明我对类人猿的态度，甚至拒绝它进化
最后，模仿猴子的人失业了
因为观众是有思想的人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语境下，与基因指腹为婚
如果换做猴子来当观众呢
某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渐渐失去原乡
我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第一种结局，模仿猴子的人出于嫉妒
——熟悉的陌生，倒不如陌生的熟悉
偷偷毒死这只有表演天赋的猴子
此后，那个模仿猴子的人，夜夜被噩梦缠着
在神农架，一不小心掉进人类的视角
猴子，因为太过聪明反累了卿卿性命
一旦有神字加冕，再小的地名也会变得神秘
人，因为嫉妒活得生不如死
其实，就是猿来了，如此而已
第二种结局，模仿猴子的人拜猴为师
白猿献果，献的是因果
他们同吃同住同玩耍，尽得猴子真传
传承多年的中国武术招式，是人模仿了猿
模仿猴子的人再次登台获得成功，被誉为美猴王
能够被模仿的，一定是有价值的
而那只模仿人的猴子却失宠了
为此，我宽恕了所有的抄袭者
第三种结局，失去掌声的猴子渐渐被观众淡忘
从原始森林到人类居住的时空，并不遥远
毕竟朝夕相处多年，他决定把猴子放生猴山
遥远的是思想产生的距离
做一件功德善事
而思想，早已被人类垄断
——有时候，刻意放生就是变相的杀生
猿。并不知晓，千里之外还有缘
此时，猴子与人待久了，误把自己当成了人
它从未想过与有缘人滴血认亲
猴山的猴王鄙视它，其他猴子排斥它
最后，这只猴子郁郁而终
这时，一群鸽子掠过
临终之际，还模仿人的样子双手合十
原本整齐的天空，又出现了新秩序
模仿猴子的人，嚎啕大哭
此时，他已分不清是哭猴子，还是哭自己
DCEMBER 2021 0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