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6 - 燕超散文集《暗香浮动》

“现在是摩托车、三轮车。”
我们向村外走去。
脚下，是黄泥色的土路，沙石碎屑混合其中，两边是不知

名的星星点点的野草小花，仿佛一块褶皱褪色的老粗布绵延向
前。前面，连绵的山，呈现出没有遮拦的墨绿色，无边无沿。
回头看看，村子一点一点矮下去，房屋和树木蜷缩着连成一片。
眼前，是一个突起的满是碎石的斜坡。“下面，快到了。”
房东停了下来，用手指了一下。
一行人走了上去。原来是一条河道，里面长满了乱草，堆

积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却没有流动的河水。
我们沿着河道继续向前。脚底下其实并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只是拣能走的地方，手脚并用向前罢了。走了大约有一里多地，
一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稍事休息，又往前走。这时候，才发现已经置身于一片丛
林间了；而河道，就在左侧不远的地方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原先，河汊里的水清澈透亮，像现在的纯净水。”房东
擦一把额头的热汗，用两手比画着，“人和牲畜能直接喝的，
可现在上游俢坝拦水，这里水越来越少了。”
林间小道，时隐时现，曲曲折折地向前方延伸着。走在上面，

明显感到地势在慢慢升高。
“这小路，不是太难走啊。”王君手扶一棵歪脖子榆树，
喘着粗气说。“不好走的地方，在前面的呢。”房东笑了，“这
里比较平缓，那里才叫一个险呢。”

出了林子，一座险峻的山直压下来，阻挡住了去路。
我们几个不知所措。房东回头招招手，说一声：“小心，跟着。”
然后，就头也不抬，向前攀缘而上去。爬上一个荒草丛生的斜
坡后，我们才看清楚了：身体右侧，是突兀嶙峋的峭壁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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