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3 - 燕超散文集《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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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要列出一个中国文学史上遭受不公命运磨炼,曾
               经被流放贬谪的文人墨客的名单,那恐怕得是一大长串。诗人
               词人流放之地,东西南北中,覆盖范围之广,一时难以讲明。

               对于那些大大小小,有名或无名的“读书人”和“为官者”而言,
               所到之地,留下了他们的身影,也就留下了千古佳话和千古诗
               文。历史,总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摸,让后来人追忆无穷。屈原
               走了,我们知道了汨罗江,诞生了的端午节和龙舟赛,更让我
               们至今难以忘怀,并成为一种历史民俗和民族的高尚爱国情结;
               柳宗元走了,我们记住了《永州八记》和柳州城;韩愈被贬谪了,

               留下了《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在潮州留下了至今仍然盛行
               的发髻兜儿“昌黎兜”;苏轼被贬了,留下了前后《赤壁赋》,
               还留下了天下美味东坡肉。
                   国家不兴诗家兴。那么,诗人不幸谁又幸运呢?诗坛的幸运,

               文学史的幸运。颠沛流离的生活,远离京都和家乡亲人的寂寞,
               衣食住行等等方面的困难,肉体和精神上的桎梏枷锁,也许,
               更能激发人的潜能,《尚书·尧典》中说:“诗言志,歌永言,
               声依永,律和声”。身处逆境中文人墨客,最好的精神寄托就
               是舞文弄墨,将自己内心的淤积已久的复杂情感和思绪,转化
               为斑斓的文字,心灵的长歌。只有此时此刻,漂泊的诗人,心

               灵才能“诗意栖息吟自我。”
                   古时候的文人遭受贬谪,远行之时,极目故人天际远,内
               心复杂的情感溢于言表;身处异乡险境,无论有为还是无为,
               吟诗颂词作赋,但求心灵的自慰,精神的解脱,人格的提升和

               完善——消瘦的身影,无不定格在“多少荣辱如丝线,多少贬
               谪凭栏干”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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