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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乡愁写作的衷情与反思

——犁夫诗歌的原乡情怀

2019-06-12 作者:素心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李富,笔名犁夫,笔名与本名是如此的统一,朴实得如同他的为人。1987年犁夫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学士学位,中国共产党党员,系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新华社签约摄影师,赤峰市旅游摄影协会理事,赤峰日报社记者。

  诗歌这条日夜奔腾的长河,几千年来一直在按照自己特定的意志进行着诗意的流淌。从《诗经》到《离骚》,从闻一多、徐志摩到泰戈尔、惠特曼,不难看出,无论世界的东方还是西方,优秀的诗歌从来不会背离诗歌的精神,一直都在遵循着主题与原型作为大背景的情感抒发。诗歌还会运用特殊的修辞手法和意向完成现实题材对于时代的揭示与警醒。
  犁夫新出版的中国首部百首同题独诵诗集《父亲》无疑是现实题材的典范。犁夫写父亲,一写就是215首。我们读过许多写母亲的作品,但是写父亲的相对较少。“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少人心中的痛,而犁夫把这种痛发挥到了极致。洋洋洒洒几百首,道不尽对父亲的思念,这个伟大的名词,在犁夫的诗歌中闪闪发光。
  内蒙古自治区作家协会副主席王樵夫在为本书作序时就发出感慨,这个人对于《父亲》的写作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犁夫确实痴迷了,他的《父亲》从第一首成诗,一直到最后一首,都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完成的,因为都是同在作家群的文学中人,大家共同见证了这本诗集的诞生过程,无疑这是个无比美妙的事情。
  中国自古以来乡愁主题的诗歌包含了思念家乡与思念亲人;故乡情与家园情;地域与文化等乡愁文化命题。而现代诗歌乡愁的实质,本质上和古人没有什么区别。思乡与思亲;乡情与亲情的关联从古至今都是密不可分的。
  李富,笔名犁夫,笔名与本名是如此的统一,朴实得如同他的为人。1987年犁夫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学士学位,中国共产党党员,系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新华社签约摄影师,赤峰市旅游摄影协会理事,赤峰日报社记者。 李富先后在新华社、中新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十月》《散文》《草原》《青年文摘》《小说月报》《微型小说选刊》《草原》,香港《大公报》《文汇报》,美国《侨报》、等国内外800多家媒体上发表作品,多次受到国家、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的表彰和奖励。
  犁夫写新闻不耽误写诗歌。用他自己的话说:“诗歌是一种疼痛和欢乐,包括笑声和眼泪,包括彻骨的反思和铭记,甚至是流血的吟咏。”我一直认为写新闻的人不可能写好诗歌,因为不同的文学属性,在用词用语以及语境上都是相左的,很少有人做到完美统一,但是犁夫做到了,也彻底推翻了我的一己之见。
  隔着黄土/我们对视/我多想喊一声父亲/但又没喊/喊 你也听不见了/你睡的正香/呼噜声透过黄土/让蒿草左摇右摆。诗集开篇就让人疼,诗人无声的呼喊让人五脏六腑都感觉到了肝肠寸断。只几句,一个儿子对于父亲离去的痛苦就表现的淋漓尽致。父亲/你还能用鞋底子烀我吗?/你藏在粮囤的老白干/还在我的胃里倒海翻江/我偶尔拿出你的照片,发现/我们是一个模样。诗人絮絮叨叨,反问父亲还能用鞋底子打他吗?写年少的他偷喝了父亲的酒,对着照片忽然发现他和父亲原来长的一模一样,诗人再一次为我们构建了父子俩生活的日常。犁夫用看似平铺直叙的语言,却把内心的悲伤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看似普普通通,但无疑是一颗巨大的催泪弹,把怀念父亲的悲伤发挥到了极致。
  《打开诗歌的漂流瓶》是著名诗歌评论家陈超先生非常著名的一本现代诗评论集。他在诗歌审美特征的新变:个人话语中有这样一段话发人深省:“诗歌作为一种精神的呼吸,天然地和个体生命的话语有着直接联系。诗的坦诚指的并不只是道德意义上的,而是艺术风范上的。诗要超出各种狭隘规定的角色界限,与普通人有着直接的契合”陈超先生认为:最优秀的诗歌是没有掩饰的,是不存在什么“代沟”的。事实正是如此,好诗歌必须让人读的懂,当然不是泛泛之辈,而是有一定诗歌鉴赏素养的人。犁夫的诗,抛弃玄妙,语言非常接地气,方言土语皆可入诗,并能完美地切入到诗歌的内核。
  我敢打赌/每个村庄都有故事/在名字的背后/都会留下关于这个村庄的背景/抚摸着村庄的古树/盘根错节/在茂密的枝丫里/还会藏着父亲和乡亲们大声吵嚷的声音。朴实无华的语言投射出诗人朴实的自身特质,这一特质来源于犁夫丰富的生活阅历与深厚的文化素养。他是记者出身,每天切换于新闻现场和生活的多个场景中,在底层的磨砺让他放下身段,文字更接近老百姓的庸常。他来自农村,故乡就是他创作的源泉。一个优秀的作家,一定会大书特书他所熟悉的一切,包括生命中最有情感的那部分。正是这种情感的表达,为我们揭示出了犁夫本诗集中另一个重要的写作源动力-----乡愁。
  在大自然的万水千山中,不管你怎么逃离,原乡总是你割舍不断的情缘。背后所背负的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地理意义,尽管犁夫的诗读起来有些悲伤,但是他确实衷情于此。他基于白描的手法对现实的勾勒,总伴随着灵魂超越俗世的悲哀与回想,直到全部诗歌意义的呈现。
  犁夫在田间、地头利用一切时间写作,捕捉诗歌的灵感与悸动。他走访村民,查阅有关农业农村的资料;他重新构建了犁杖、锄头、大地、庄稼、飞鸟等意向为他的诗歌服务;这些意向也成为犁夫乡愁写作的具象表达方式。他以父亲代入乡愁,这种诗歌创作理念是非常聪明的。叶脉的光泽/在田垄里汩汩流淌/白云漂浮,掠过节气/抵达秋天的时光。一切都那么值得怀念,他用真挚的感情完成了新乡愁的构建与自省。
  犁夫从怀念自己的父亲入手,写到天下父亲。“父亲”一词是个伟大的名词,他代表着伟岸、英勇、担当与支撑,是我们终其一生都要爱戴和歌颂的对象。基于这一点,无疑犁夫的《父亲》是个伟大的工程。然而,美中也有不足,意向重复太多,语言还欠精炼是本诗集的两点瑕疵。另外,乡愁写作还有更广阔的空间可以发挥,大可不必拘于一格,是本人的一点建议。
  社会的繁华就是语言的繁华,语言是当下最有力的见证。在当今社会我们到底丢了什么,面对浮躁与喧嚣,我们遗失的本真回归乡土又能找回多少?当我们回望过去,那些走远的,遗失的原乡还会在原地等我们吗?犁夫率先把这一忧伤的命题抛了出来,让人在失落的同时,感到无比惋惜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