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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我在故乡的低处仰望苍穹

2019-03-10 作者:素心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苍穹浩瀚,我站在低处写作,我用文字仰望我故乡的山山水水、历史人文;我是我诗歌的放牧者。宝日浩特在紫色中迷失,我在我精神的花园种植玫瑰、月苋草,在故乡的沟沟岔岔寻找桃花红、梨花白……

 
  我文字的最初萌芽均来自于故乡的山水、一花、一草、一木都赋予我诗意表达的情绪冲动。在翁牛特最西端有一片茂盛的草原,与围场相连的草原是我的家,绿意盎然的草原上风电机组林立,它们在源源不断的输送能源的同时,也带给我无限的创作源泉。
  诗歌是河沙里的金子,需要你从文字的海洋里分拣出来,这是辛苦和快乐的。创作诗歌是兼具痛苦、疼痛、欢喜与思恋的切身体验过程,是眼晴洞察人世,感知社会形态的表达方式。诗歌的写作是源于热爱生命,敬畏生命,感悟最本真命运纬度的一种把控。我知道自由穿梭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生命个体在诗歌中就会得到救赎,我便学会了与世界和另一个自己和解。
  我出生的草原有座不高的山,名曰三岔裆山。三岔裆山一个不起眼的泉眼冒出汩汩清泉,这就是少郎河的源头,少朗河是西拉木伦河右岸最大的一条支流。这里位于翁牛特旗境内杨树沟门西南东麓,该河下游称响水河,另外还有少冷河、桑树川河、尖山子河等分段的河名,1983年正式定名少郎河。少郎河从翁牛特旗乌丹镇东南流过。在海拉苏镇的海金山注入西拉木伦河。少朗河全长约204公里,蒙古语原名为"纯都布高勒",意思是"水流深陷处之河",汉语原名为响水河,皆因其一处河床沉陷,形成飞瀑,响声如雷而得名。
  我的家乡草原是一首温情脉脉的诗,原著先民几千年前在这里缔造了远古文明。碧玉龙的出土,让这里有了“中华第一龙”故乡的美誉。我在《玉龙之魂》里这样写到:一粒沙装着静悄悄的清晨/多少秘密掩藏陈年旧事/没一种缘由可以永远空寂/人间无关风月,水中亦有永恒之心/马头琴低沉的嗓音唱起长调/落日伸向枝丫 ,蒙古马嘶鸣/呼唤时光的新痕,玉龙腾飞/谁在王的城池,摆下盛宴/六千年仍是一弯新月/一丈沙,万丈雪/大地之上,龙的回音响起/沉睡的魔咒早已打开。中华文明在六千年前写就了光辉的历史,碧玉龙是翁牛特一个鲜明的文化符号,我热爱我的故乡,并衷情于一生的乡愁写作是我的使命。
  浩浩历史长河中,翁牛特人一直迈着从容的步伐,走着属于自己的路,发出时代的最强音;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始终占有重要的位置。这里曾经风云际会,诸王会盟于此,风潇潇雨歇,八百里瀚海呜咽。曾经金戈铁马的江湖隐现历史的刀锋。我回到诸王的城池,木华黎/去了远方,战鼓早已老去/风雨写进沧桑,诸王仰声长叹/边关远潇潇暮雨已成寒/盛宴悲凉,心事装不下怀念/乌鸦值日道场,敖包山正与山门/对峙,一场大雪斩断八百里情愫/瀚海箫声徒增伤感/落叶归于泥土,水面无波澜/亦无起伏,幸得黄昏可以托付/不堪回首的往事隐于关山。1215年,成吉思汗把今赤峰市大部分地区(包括翁牛特旗)分封给外戚特薛禅家族成员。元贞元年正月(公元1295年)按陈之子,特薛禅的孙子济宁王蛮子台与其妃元世祖忽必烈之女囊加真公主请命于元成宗,以应昌路 (今克什克腾旗达里诺尔西岸鲁王城)东700里之地创建城邑,名为"全宁"。大德七年十一月,升府为路,自此称为全宁路。囊加真公主在全宁路大兴儒学馆,把儒家思想引进蒙古族地区,自此全宁路文化教育得到了飞速发展和普及。
  日暮苍山,所有的喧嚣都将沉睡。安宁是我诗歌的主题,我要把握住自己的罗盘,在故乡的书写中求得一份长久的安宁。这安宁如同梵宗寺的钟声让人心生美好,让人顶礼膜拜。
  弄潮人,尽把黑白收入眼底/风声与四季达成共识/一弯新月高悬/一把镰,开始收割粟米/画家打翻油彩,红与蓝/是大写意的山水,大写意/的沙砾,服从秋的旨意/老杨树穿起深沉的外衣/景色服从调剂/翁牛特服从一种疆域。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少朗河的赐予,它流经的地方,带来了繁花似锦的翁牛特文明。这古老的、新奇的事物注定是我诗意的全部。崎岖蜿蜒的少朗河在海拉苏镇海金山注入西拉木伦河,小溪终将坚持它的使命,奔向大海的追求从不言弃。
  在木叶山捡拾落叶 /黄色的秋跌落喧嚣的尘世/西拉沐沦河水洞穿高原的腹部/倔强的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奔跑/从此,再细小的问询都来自江湖/此时我压低身影,盘桓在西拉沐沦河畔 /那只盛开的莲自何处来/菖蒲如剑切割河的两岸/胡人、契丹、山花、杜鹃/沙漠的影子吞噬蓝天/驼铃摇响古老的誓言/老屋  村庄  炊烟  山峦/一路跟着河流奔跑,一只苍鹰/在找寻西拉沐沦河的前世与明天。我一直在逃避尘世的喧嚣,在红尘阡陌中寻找自己的诗与远方。
苍穹浩瀚,我站在低处写作,我用文字仰望我故乡的山山水水、历史人文;我是我诗歌的放牧者。宝日浩特在紫色中迷失,我在我精神的花园种植玫瑰、月苋草,在故乡的沟沟岔岔寻找桃花红、梨花白。
我原乡的黑土地生长麦子与向日葵,诗人的麦地里装满诗情与芬芳。土地无论丰腴还是贫瘠,都值得我们尊重和珍爱,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永远是我们心中的长生天,萨日朗。我用诗歌锤炼自己,用散文性情自己,把自己还原到美丽的翁牛特大草原,还原到红山文化的红土地上,还原到少朗河的清澈上,我努力做一个纯粹讴歌乡愁的代言人、形象大使。我衷于故乡地域性的传统和现代紧密结合的乡愁文化作最纯情的书写,我一直在低处飞翔,文字的羽翼会带我飞向更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