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只鸟住在我身体 一朵花在我的血中旅行 我的心是一把小提琴 我爱过,或不曾爱。不过总 有人爱我。我也喜欢 春天 牵着的手,快乐的事。 我说做人就该像个人样! 这里躺着一只鸟。 一朵花。 一把小提琴。 ——胡安·赫尔曼《墓志铭》 胡安·赫尔曼——当代阿根廷最重要的诗人、2008年度“塞万提斯奖”获得者,被誉为“当代拉美最好的诗人”。2009年8月,年迈的胡安·赫尔曼兴致勃勃地来到中国青海,参加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并将出席“金藏羚羊奖”颁奖仪式。 从1956年发表第一部作品开始,诗歌就成为胡安·赫尔曼的武器,其中尤以反映1976年至1983年阿根廷军政府统治时期民众苦难的诗歌最为人称道——诗歌是他的安慰、他的希望,也是精神寄托。中国诗人西川说,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来形容拉美的作家:白天是新闻记者,晚上才是纯文学的作家。透过世尘喧嚣的现实,胡安·赫尔曼的传奇人生,一下子吸引了众多媒体和诗人们的目光。一 今年79岁的赫尔曼须发斑白,眼神忧郁而语调柔和。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以后,开始回忆自己的痛苦,令记者和诗人们唏嘘不已。 赫尔曼说,他是家中惟一的阿根廷人,实际上他出生于一个俄罗斯犹太移民家庭。其父母1928年移民海外,1929年到达阿根廷。1930年,胡安·赫尔曼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出生。15岁时,赫尔曼参加了阿根廷共产主义青年团,并在青年团成立了一个诗歌组织,取名“硬面包”。1956年,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那年他26岁。 他说,我出生在阿根廷,开始有了自己的祖国、童年和语言。经过长时间的流亡之后,现在我自己选择与妻子居住在墨西哥。所有的人都属于这个世界,如果非要说我有一个归属的话,那么我的祖国就是语言。赫尔曼这样定义他的归属。 父母给了赫尔曼追求真理、维护社会正义的基因。事实上,他的父亲还曾参加过1905年的俄国革命。1954年,赫尔曼开始在新华社驻外机构做记者,向西语世界报道中国的情况。上世纪60年代初,中苏分歧,社会主义阵营产生分裂,各国共产党分为两派,一方亲苏,一方亲华。当时,阿根廷共产党要求赫尔曼放弃新华社的工作,但赫尔曼选择了坚持,这使得他不得不离开了阿根廷共产党。 回忆起这段历史,赫尔曼说,当时在阿根廷为新华社工作的就只有他一人,而记者的责任就是进行报道,“我认为这个工作是正确的,我们不能对中国这样的国家一无所知。必须介绍中国,让阿根廷人了解中国,让大家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二 赫尔曼说,从11岁起,每当《红与黑》杂志到手时,我就读得废寝忘食,因为上面有很多精彩的历险故事。每期有一个专栏讨论集邮,另外一个随机设置,我寄出过五六十张邮票企图讨好编辑,但诗总是被退回。后来有一次终于发表了,当然也是一首未竟之爱的小诗,大概说的是:爱情,永恒执著的幻梦,愤怒的命运将它改变。 12岁时赫尔曼就开始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当时他的家里有一个院子,尽头一道薄板楼梯通向哥哥的房间。每逢周日他都会走到那边拿起书一口气从头啃到尾。那时他读的主要是西班牙古典著作,加尔西拉索、克维多、贡果拉、洛佩·德维加……但赫尔曼听到的第一首诗却是普希金的俄语作品:哥哥把他还记得的一些片段念给我,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了“天赐的诗意”。 赫尔曼的父亲是一位如饥似渴的读者,而母亲继承拉比传统,对生活有独特的理解:贫困确然存在,这是事实,但人类精神并不因此停滞。赫尔曼在一种共存的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