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的那一队队工人哟
你思念的东西会回来让你重新想起 它在你心头盘旋,你必须把它忘记, 你不知道生命会持续多久,那填充 你心灵空间的记忆只会带回恐惧 在被遗忘的心灵里——在畜栏里,工人们 遇见老板;在铺着黄色金属管的简易广场 我们等待着白天的工作,被派出去 去干老板根据市场定单要求我们干的任何活计 那市场在外面运行,远离此地。
必须把东西连起来、熔化了,然后重新组装 必须把东西打造得随手可用,或者,能载着 一批人走过一段固定的距离 必须给东西通上电,从而能照明 能打开电视、点着烤炉,让表盘亮起来 必须把东西装箱,跟软物放在一起 以免在还没到该破碎的时候破碎 必须让东西活起来,这样生活才会充实 而不至于空虚,才能带动车轮和涡轮。
听广播的日子 大概在查理·帕克 去世的时候 我父亲给我拍了一张照, 我摆出姿势,像一位王子, 笔直、欢快、微笑着。我的前景 被织进了我脑袋周围金黄的藤蔓。 但是,这不是照片里的情形。 从那时起,我都记着一边收听广播 一边核对报纸上有关我的言行的报道。 我父亲有往家里给我 带玩具的习惯;在他拿工资的日子 给我带来一些小玩意。这是 对头生子和儿子的奖赏。 他推想,有了我,未来 就有了保障。我得杀掉狮子。
我看着我的儿子和兄弟 看着我的父亲。我们四人 组成一个电路,那电流 是希望和恐惧,流动着, 回流着。不管是活还是死。 我们举起手,让梦想从手掌 飞出,像鸟群,像蓝色的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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