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模散论 ——简评《灵魂的歌唱》 张华彬 一 美国女诗人狄金森诗云:“灵魂选择自己的伴侣”。这种选择也是寻找,更多的是寄托。 有人独爱高山,有人偏喜流水;有人恋大海,有人慕星辰;或好兰,或思菊;或倾心于琴,或聚神于棋,是皆心之侣伴,魂之依托也。 诗人也是如此。他之作诗,是为美所感,为情所困,为理所启。他或咏山川风物之美;或抒激奋缠绵低徊之情;或明宇宙人生之理;此三者,皆有打动心魂之处,否则无以为诗。 现代所谓“印象派”“感激派”“抽象派”,只是上述三者的流变。但若变为梦呓,变为疯癫,连作者本人也不懂的东西,犹如疯人泼墨,竟被赞为大师,则误矣。这种诗歌,是文盲的书法;这种诗人,是植物人。 二 诗是一种美感,在景,是物象美;在情,是心象美,在理,是悟象美。诗的确是一种美的印象;是情,景,理的融化。诗不是道理,它最忌讳讲理。但是,若把道理的盐化入美感印象之水中,则得了真诗三昧。任何好诗都离不开道理,正如任何好菜都离不开盐。但是谁也看不见菜中之盐。 诗人的心灵是一面明镜。任何物象,情感,理趣映入镜中,再呈现出来的印象,是美感印象,但也是个性印象。诗人的内在性格,经历,气质,都会使此种印象与众不同。因此,要论诗,必先论人。 三
周道模首先是一个男人,所以他对女人充满了神秘的向往。对美女近乎崇拜。因此,他在青年时代,形成了这样的爱情观:才子佳人;灵魂佳偶。他的诗中一直在歌咏理想的爱情,和这种爱情的象征:美女。这个美女意象几乎贯串了他的全部诗作,这个兼具情感与性感的美人,终于使他的吟咏对象大部分带上了异性特征,于是周诗因此获得了性的美学价值和文学价值,使人读他的诗,如访美人,如亲芳泽,如会梦中情人。 这是周道模以中年未婚男子的性感心态,给他的诗带来的独特价值。而与他同龄的诗人,则不可避免地因为结婚失去了这种性距离美感印象。他们可以深入婚姻和美女的本质,正如深入花蕊。然而,赏花还是不能从花蕊深处去赏的。 四 周道模又是打着时代和环境烙印的一个智者。他多才多艺,又志向远大。从躬耕田园,到读书奋进,到教书育人,他对事业充满了虔诚,他对人充满了爱。他很少有仇恨,他对人生坎坷以及社会灰色有不满,但却能迅速逾越,避让,他经历过大饥饿,大浩劫,大失落和大转机。因此他具有宽厚,善良,率真,坚韧,灵活的性格。他大度,有时难免粗放;他诚恳,有时不够老辣;他浪漫,有时懒于深入。 这是他人的性格,因而也是他诗的性格。他人诗合一,不矫情,不虚情,有个别应酬之作,但也不是伪诗。 五 他的理想主义几乎浸透了所有诗篇。“饥饿中埋着记忆∕阴影里发芽理想”。对生活充满信心,他靠此横越了人生的沙漠。他的《瞿塘峡》最能说明这点,在他经历爱情挫折之后,仍能“站起来∕福射欲望的崭新自己”,而“灵魂悸颤燃烧的快感∕坠红一峡咆啸的江水……”。《汗味记忆》言:“谷穗沉甸甸地弯腰∕募仿我和大地的关系”,《布谷》“当我像麦子一样倒地∕布谷请啄食我的诗句∕学农夫收割∕颗粒归仓”,以及《集体死 亡》《珍珠》《梅意沧桑》《雨梅凄丽》;在苦痛中仍风致端丽,美态横生。 他的理想主义也含有清醒的成份。如《月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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