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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诗]黄之河

2007-09-10 作者:李松涛 | 来源:中国诗歌网 | 阅读:
  
   液 旅
  
  一双虎步腾腾的解放鞋,向你走来,
  呵!龙年的黄河……
  
  军人和诗人的双重身份里,
  译不出与此有关的义务和职责。
  可我,总在脐根与胎记上,
   摸到这声叮咛;
  总在父亲
  
   液    旅
  
  一双虎步腾腾的解放鞋,向你走来,
  呵!龙年的黄河……
  
  军人和诗人的双重身份里,
  译不出与此有关的义务和职责。
  可我,总在脐根与胎记上,
   摸到这声叮咛;
  总在父亲未及出口的遗愿里,
    听到这句嘱托。
       始知,生肖属虎的我――
  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犟人,
  是明知洗不清
      也非要一跳黄河的神游者。
       我痴信:你也一定
  在一万零九百二十八华里的长度上,
      横着身躯,等我,
          等我这身著戎装的墨客。
  
       哦!是否可以说――
  我擦而不锈的向往已成焦渴?
  你流而不腐的期待已成饥饿?     
  
      《将进酒》豪唱,圣者独坐,
  李白边吟、边唱、边喝,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来此为他助酌,
  把由此及彼的牢骚分行分段,
  把借酒论世的情绪加韵加辙。   
  大杯,小盏,灌就了
      文学史上飘逸的风格。
  噢!我比李白年轻了一千二百五十岁,
  ――同一姓氏,又都以诗为乐。
  相距迢遥,我俩有古今之分,
  但在你,短如昨夜与今晨,
      ――仅一宵之隔。
    
  一双虎步腾腾的解放鞋,向你走来,
  呵!龙年的黄河……
  
  不为观光,只为揽胜――
      你乃一个民族的发祥之所。
  然而,必须首先申明:
  我迷彩的行囊中,
      没有携带一首颂歌,
  ――以往的赞美多是饶舌。
  那些口口声声管你叫妈的诗文,
  堆积如山,却不曾发挥
  围堰和堤坝的疏堵效果。
  
  此刻,我的左脚和右脚,
  是两个词,互相强调;
      是一句话,前后衬托。
  我周身上下的感觉,沉沉重重――
      沉如乡村石的碾台,
      重似都市铁的秤砣。
  而我的沉重,也一如你的不轻松,
  裹黄沙,挟黄土,拽黄泥,
      做滞行万里的输驮。
  
  哦哦!时空编成经纬――
  我的执著与你的坚忍,
      翩然实现了某种契合。
  
  光阴里的一道鞭影,
  版图上的一条长蛇,
  精神上的一段曲线,
  生活中的一根绳索。
  你曲折,让道路也曲折;
  你坎坷,让九州也坎坷;
  你受难,让历史也受难;
  你混浊,让现实也混浊。
  你一程程唱着陇剧、川剧、秦腔、
      豫剧、曲剧、晋剧、吕剧、梆子……
  ――如嘶如吼如泣如诉的折子戏,
  常伴花儿和信天游一路婆娑。
  
  凡是一条河能够拥有的,
  你都拥有了:
  清流、激浪、瀑布、漩涡……
  凡是一条河能够接触的,
  你都接触了:
  高原、平川、草原、沙漠……
  凡是一条河能够创造的,
  你都创造了:
  贫瘠、富饶、痛苦、欢乐……
  
  线装的二十四史――
  一本一本摞起来,
      没有你的一个浪头高;
  一页一页铺开来,
   没有你的一扇波纹阔。
  啊!你的流程,是岁月的流程;
  你的流速,是历史的流速;
      而你的流域,则是整个中国!
  
  哦!中国――
      我的一河两岸的中国,
  同一张天空晴过也阴过,
  同一块土地荣过也枯过,
  同一条河流健过也病过,
  因此,同一个脸孔,
      ――便笑过也哭过。
  眉目清秀的大自然早已五官失端,
  人,不经意间已犯下了巨错。      
  杜甫当年感慨的“国破山河在”,
  今天只能改为“国在山河破”。
  
  谁能对自己的生死袖手旁观?
  时下,面水反省强于面壁思过。       
  不能试图――
  绕过嶙峋的老茧和骨骼,
  专拣手感好的软肋触摸,
  我知此番壮游,必将最终走成
  自己与自己的肉搏。
  
  我来了!来面晤――
  陶罐、刀币、经幡、狼烟、渔火、
  农夫、牧民、僧侣、艄公、筏子客…… 
  为了今天的出发,我苦练了
  半辈子仰、卧、起、坐。
  思想附体后,
  我不会为避险而见风使舵!
  因果悬疑,深入的探究,
  必须得有豁出
  一条命的一条汉子在一条路上,
  这么做!
  ――以脚击壤,以心守诺!
  ( 此言出口,我的命运,
  又陷入了谁的把握?)
  
  老天有眼,早已看穿,
  大地无唇,难于道破――
  甲骨文的失语,是舌头的失语,
  青铜器的沉默,是耳朵的沉默。
  ――足足听了五千年,
  总该有一次痛快的诉说。
  所有的钟表,齐声告诉我:
  风生水起,
  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
  
  (发动鼠标,搜索水中路标,
  打捞人间宝贵的失物,借助网络。
  我憨直的诗,毅然换了泳装,
      并携了救生衣,
  以近卫军的姿态,上阵――
       充任大自然的守护者。
  良知,是一艘不事张扬的潜水艇,
  波澜不兴,前进在
      常人视觉无力抵达的角落。)
  
  一双虎步腾腾的解放鞋,向你走来,
  呵!龙年的黄河……
  
  “洗涤”要从“水”着笔,
  “清醒”要自“水”落墨。
  我来与你从头到尾对话,交流――
      完成一次形与形的考察,
      实现一番灵对灵的勘测。      
  唔!我姓中之木已成舟,
      我名中之水已成波,
  而我的心,分明是一尾黄河红鲤,
  泼剌刺穿魂入窍,下游上溯。
  
  哦哦!我来了――
      来倾听滚滚滔滔的教诲!
      来领略浩浩荡荡的启迪!
      来咀嚼实实在在的警策!
  话音未落,天地间,
  只剩我与一条大河……
  
   
  
 子章
  
  
  巴颜喀拉天低处。雪山,冰峰――
      大产房,一派恬静。
  孕万载,孵千秋,日月悬灯,
      母在此分娩,
          子在此诞生。
  
  依着扶着青藏高原的冷色摇篮,
  你从容学步,
      开拔。向远。望海而行。
  童音一尘不染的韵律,奏鲜嫩古声:
  高高低低,
      曲曲折折,
          仄仄平平……
  成冲击力,成穿透力,
  成感召力,成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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