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真“牛”（外一首）

牛年，
一身牛气，
几分执拗，
以不屈不挠的韧劲，
踏过一座座积雪的山头。
趁着人们五更拜年，
“咣当”一声，
闯入红灯笼照亮的门口。
披着满身雪花，
拉来一车年货：
有热烈的祝福，
有温暖的问候；
还有用果园童话制作的年画，
用乡土诗歌酿制的美酒······
 
出门拜年的大人与小孩，
看见牛年倔强的神气，
都禁不住一阵惊叹：
啊！
牛年真“牛”！
 
牛年告诉人们，
他已把胸中激荡的心潮，
抖落成满地春风，
正把呆板的冬天赶走。
 
牛年执着地走遍了
每一家场院，
每一个街口，
是在寻找
当年用过的犁和耧。
他要把一车希望的种子，
不违农时地播进田畴。
 
可他哪里知道，
那些被淘汰的农具，
早已进了
民俗博物馆的大楼······
（写于2021年农历牛年前夕）


立 春

白眉毛白胡子的冬爷爷，
背过身去，
想和悄悄走来的春，
背道而驰。
但他却一再犹豫，
仍在原地徘徊，
迟迟不肯离去。
 
因为他正陶醉地欣赏，
自己在大地上
写下的洁白无瑕的诗。
如果匆匆地走了，
春就会很快将他
无际无涯的诗页，
一口一口咀嚼吞食。
 
可他分明感到，
春已毫无拘束地弹跳起来，
朝他的背后，
狠劲推了一把，
催他赶快离开大地。
 
冬爷爷渐行渐远，
未见他回眸一瞥，
春就用自己创造的色彩，
抹去了他所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