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曲哀歌

火洲

天色已晚，时间剥落一只只纸鹤
搁在我的心坎上，一动不动
一缕余晖穿过拥堵的街道，已经孱弱得
投不进斑驳的窗格

关于死亡，诞生的新数字
听闻千里之外的陌生人的死讯
在一段时间里，我打着寒颤，却在夏天
我以为我正为覆在泥石流深处的倒影收尸

我扳着手指，惦记着那个不再上涨的标记
试图把所有的视线灌进那块灾难的土地 
倾注爱，不要眨眼，也许就在这一刻
你会再次遭遇窒息

想象那些没有窗户的房间
淤泥越积越厚，空间越来越小
他们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呼吸困难
一些鲜活的生命正在消逝，就在瞬间

汶川，玉树，我们仍然记忆犹新
现在舟曲，你又给我们烙下了新的印迹
一场巨大的泥石流带来的淤塞
通往希望的巷道亟待疏通

整个夏夜，我会用我不灭的心烛
照亮逝者走向天堂的路
所有在场的和不在场的，愿我们共同祈福
一起重建生命的摇篮——新的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