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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松叶、奶奶

作者：罗书球　　来源：中国诗歌　　责编：白　沙　　日期：07-08-23 16:25:14　　点击：

罗书球作品

《艾草、松叶、奶奶》

奶奶是裹了小脚的，有些古典
剥黄豆时，我没能看见
去采艾草的那年，七十八的奶奶
露出了苍白的、美丽的、有些疲倦的金莲

采艾草，放松柏叶，每家每户的窗前
曾经满腹疑问，我说不灵
奶奶生气了，说傻小子不要乱说
其实奶奶也说不出所以然
她还特地问了已睡去多年的爷爷，没有答案
却依然采着艾草，依然扑打松叶
如此卖力

后来我找到了屈原，找了几十轮的五月初五
我端坐在已不能采艾草的奶奶前
给她讲离骚、讲天问
讲楚怀王，讲龙王，讲风、雨、雷、电
奶奶很精神地听着
咳嗽也少了许多，浑浊的眼光一直停留
停留在给他讲故事的孙子身边

哦，原来是这样，采了一辈子艾草
扑了一辈子松叶
家家户户的窗前挂着，挂了一代又一代
其实，那年你问我
我也问了你爷爷，我和爷爷真不晓得
要是艾草，松叶能辟邪消灾
我愿意继续采下去，一万年不变

呵，我的奶奶，今年的五月初五
我该在妈妈的身边，学会用棕叶
包一颗真正的粽子
我该采一大把艾草，扑一大把松叶
放在你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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