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成了大地上另一道河堤,以血肉之躯驯服时间汹 涌的洪水。 当春风再次吹融薄冰,上游漂来的新绿漫过脚踝的 淤泥,深埋地底的根脉在黑暗中默默转向。没有宣言, 只有根须摩挲土壤的微响,在土壤深处传递着无人解 读的音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阵,所有异象瞬间消融,唯有 帐篷支架上,不知何时缠绕着嫩绿的藤蔓——昨夜还 枯槁的杆茎,此刻已绽放出细小的紫色花穗。 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