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喝酒 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喝酒 因为我从未见过他喝过酒 从来没见过 直到他躺在这荒芜的坟场 他的锄头总是瓦亮瓦亮 一根自卷的纸烟 从麦子拔节时点起,一直燃着 燃到玉米在秋天垂头 那架山一般重的架子车 绊带把肩膀 印上一道深深的痕沟 出工的钟声一遍遍 把人催得沉默寡言 一家十几口人的碗多沉啊 沉得如同一直埋头的黄牛 汗水从光膀子上不停地滚落 搅拌成一口口饱肚的稀粥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