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1 - 燕超诗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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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转化为生者面对逝者的敬畏 虔诚下跪
更多的是纷乱如雨的 思绪
儿时,大口咀嚼母亲烙的烙馍
细嚼慢咽父亲买回的白面馒头
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
早已融入烟熏火燎的一部分
却不知道“城市”在哪里
多少年后,我才知道
烙馍 馒头,是粮食不同的形态
每一粒粮食,其实都源于脚下的土地
几亩贫瘠的麦田,喂养了全家人的富足 安乐
现在,有一片荒芜属于父亲的领地
风化水蚀的馒头状,横亘不可逾越的高度
干瘦的松柏 漫涨的草木,蔓延成蓊郁 青翠
每当被迷蒙的目光收割,隐约而持久的疼痛
祖辈,父亲 母亲 儿女……
不仅仅是血统的覆盖,血脉的延续
异乡人,归乡的路在哪里
一座守望的坟茔,是最醒目的标识
穿透清明雨,升腾在柔软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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