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8 - 燕超散文集《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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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在出嫁的时候”、一位老人和一位老太太在用那浓郁的
川音诉说着，讲述着：“娃娃，快出门了，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今天出门都不一样了哟，……嫁到婆家后，要好好做人……”
舞台上，灯光闪烁，形成“低垂夜幕，月色如纱”，“木楼屹立，
女孩出现，人影绰绰，”歌声凄婉：“月亮弯弯照华堂，女儿
开言叫爹娘。父母养儿空指望，如似南柯梦一场……”
“在木盆中洗脚，”深情低吟轻唱“我的父啊我的母，出
嫁才知道父母的苦。”“女孩又成了着红衣的新娘，款款而出
……”这动人的一幕，使在场的观众无不静默，沉思，甚至小
声啜泣，拭泪。夜色灯影朦胧，坐在略显微寒而潮湿之气渐浓
的露天剧场，此时，自己早已经是鼻子发酸，眼角湿润。台上
的表演继续着——自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人世间的亲
情和真情，终于，情不能自已，热泪夺眶而出。随后的《川江
号子》，舞台上和观众席互动起来，“拉纤的纤夫在激流中呐
喊着，吆喝着，奋力向前；群山峭壁间，人影散乱，喊声震天。
浪花飞溅，波涛汹涌，整个的川江沸腾起来，整个的世界战栗
起来了。”演出临近尾声时，“一只两头翘，中间宽，通体红
色的川东木船，从山崖对面的空中缓慢地划过来。”灯光照射，
奇灯幻影，流溢迸溅，在船身附近形成奇妙的光束，高山耸立，
水面宽阔，瀑布流淌，这艘木船，在一种美轮美奂的光影世界中，
向着悬崖驶去……现场观众看呆了，惊呆了，惊叹了，站立起
来了，欢呼起来了……
演出结束了，露天剧场内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此时，群
山环绕，夜幕漆黑，寒意逼人。而人们仿佛意识混沌，刚从梦
中醒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整个身心依然沉浸在一
种如梦如幻，亦真亦假，如痴如醉的美好的回味遐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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