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5 - 何中俊：《大地之书》（19年）
P. 95
深夜同伴
骤雨打窗，十万匹骏马
在驰聘，它们想突破玻璃
墙垣，和一切有形的围栏
我独坐阳台，看夜空如深潭
吞下这人间的风雨
和长短。世界一片忙乱
能藏的都藏了，能收的都收了
远山，星光和月色
大街上，连一尾漏网的鱼
也没有。我和那些树，楼群
各踞一角，披上蜗牛的外壳
听大地牛马般喘息
楼下，一个人在雨里
保持着恒久的站姿。这个未眠人
我们是唯一的对视者
天明，我走过他的身边
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这个消防栓
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