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独者在病房吞食往事的药片 灯光昏暗不明,她的侧身 像一只荒原上失群的夜莺 蹲在床头。四周的静 比水还冷漠。亲人 都从背景里渐渐退去 这骨髄里长出来的疼痛 无法喊出。护士站 只是一个临时的站台 每一个人到站以后 只能醮着夜色的墨汁 和着往事的药片,独自吞咽 那一刻,我看见她的喉结 像一个巨大的山洞 她是自己脱下的一枚蝉蜕 独自挂在无边的夜色里 2016年7月20日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