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才会像泪 水一样柔软/词语才能被微风千百次地吟诵”,这是真实的存在,又是虚幻的象征,才“创造了这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永恒”。正因为诗人的灵魂接纳了神秘的暗示, 故“我已是另一个我,我的灵魂和思想/已经成为这片高原的主人”。这里还要说及的,是骆英新出版的诗集《7+2登山日记》。能登上世界最高的7座山峰,并 跨越南北极,这既需要体魄,也需要顽强的毅力,其行为本身便是一首首抵达极致的壮美的诗,令人感佩。这是用生命写作的诗,那些挑战生命极限的诗行,没有亲 临其境是无法体验的,靠再奇妙的想象力也是想不出来的。而这本书装祯、设计之精美亦令人神怡,无愧被评为“2011年最美的书”,堪称完美。 词与物之间 一首好诗的生成,源于诗人对有意味事物的发现,源于诗人对诗的敏感、对生活和语言的敏感,是前语言状态下诗的构想,或者说是对诗学结构的把握。 一条狗从树影中窜出被车轧死,只是一次交通事故,可这条被河南人带来外地又被遗弃的狗,听到路对面的乡音而狂奔致死,狗那悲伤而绝望的眼神,那无法说出的 生活之痛、相思之苦,却是阿华在《春风夜》的发现,才使此诗有了意味,有了情感价值。胡弦的《劈柴》亦是山区里常见的事物,可诗人发现“把一劈开,会有两 个一”,“他又把两根分别劈开,意识到/减法强大的繁殖性”;并想到把斧子扬起来,复杂的局面就会随之出现。这是诗人独有的感悟,诗人意识到的,不仅是减 法的繁殖,更是一种精神的繁殖,是对社会与人生的体悟。他发问,一个为虚无效力的人,“在无限深处,是否有与内心相等的东西”?继而想到“家具是艺术,劈 柴/才是革命”,“在红桃J和方块K上,/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斧子”。这是一场人生的赌局,从角色中退场的人,于虚拟的门前,“无数人影,正从中鱼贯而 过”,恐怕这也是社会之中“减法强大的繁殖性”吧。这是对事物本质的揭示,是充满了智慧的沉思,是感性中知性的渗透。 把握并传达那种动人的细节、微妙的心理,亦是诗作意味生成的有效方式。江一郎《秋日的午后,为妻子拔白发》中,主人公发现,这个刚过40的女人 更多细密的碎发已经白了,但他不忍心告诉她,却“佯装专注,挑出那些飘拂的/她自己所能见到的白发/一根一根揪落”。这种故意放慢速度,似乎很费心力才发 现最后一根潜藏的白发,内心却有着难以描摹的酸楚的人,用善意和不动声色的爱欺瞒着妻子,可在她盈盈笑意的眼角,又“看见不易察觉的,几条/鱼尾纹的,淡 痕”。而张忠军的《倾斜》写的则是雨中被淋湿的身旁的少妇,想把伞向她倾斜一点儿,然而想过一次、两次、三次,伞还是那样笔直。“我担心如果伞倾斜/她会 向我投来警惕的眼神”,担心被雨淋湿的她也许因为伞的倾斜受一次惊,这种复杂的心理,同样有着牵动心弦的意味。 这种有意味、有发现的诗,在本年度新诗中尚有很多。刘洁岷的《站在栅栏后的女人》面容是虚幻的,草场只有“一缕奶的草香”在空气中淡淡地弥漫开 来,“那个栅栏后的女人/提着奶桶晃了一晃/然后站稳”,既是有动感、给人印象深刻的意象,也是细节的描绘。樊忠慰在《结婚》中,“我要把小时候那个洋娃 娃,从你的肚子里找出来”,还带着天真的稚气。徐俊国发现了怀孕的母羊,用蹄子缠着茎蔓,把身上的伤疤藏得严严实实,想让孩子“一出生就能看见/自己的母 亲干净而美丽”。衣米一则感受到“颜色比文字更容易发疯”。伊路发现一只鸟儿偏着头,研究三角梅刚长出的一朵花,她则发现“三片花瓣的中央伸出三枚小梗/ 每一梗的顶端又有一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