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一个猴/还剩几个猴”。这能叫诗歌吗?还有:“南面来个人/北面来个人/南面的向北走去/北面的向南走去”。也许我智商太低,我怎么也发现不了里面的诗意。人家也说了,拒绝诗意。但是你不要诗意你还把它叫诗歌干嘛? 口语诗歌一定要坚持它最初的粗砺、鲜活、有趣和反讽,还有叙事中的机巧和暗藏杀机,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突然的亮剑击中。否则口语就变成了口水,叙事就变成了废话甚至屁话。 朱光潜论诗歌三个起源的另一个起源就是谐,就是说笑话或曰诙谐和调侃。这可能是口语和叙事诗歌的理论根源了。但是既然是笑话和诙谐就有玄机,就有要抖的包袱,就要有事件背后的起承转合。这类似流行的小品,口语和叙事的诗歌就是诗歌小品。更重要的要有锋芒,就是尖锐的思想,这就像炸药,在看似稀松平常的表述中突然有炸药点燃。没有这些坚硬的东西挺起,一切俚语和口语游戏都不能以诗歌命名。 以上就是我理解的新世纪诗歌十年中需要澄清的三个误区。下面我谈谈当下诗歌回归的三个可以肯定的特点,或者说是我认为好诗歌的三个标准。 一 诗歌是存在。 存在就是生存和生命,含有当下的事实和心灵的事实,就是诗人的感受和体验。具体就是爱和痛。痛就要拍案,有痛的诗歌,就像有种冷贴在发烫的额头上,让你警醒让你深思,继而又变成发红的烙铁,把心烙得疼痛而焦灼。这种疼痛是彻骨的,像一个诗人说的:有一种疼痛穿骨而来!这是一种良知。有时甚至让人不寒而栗。 爱就是无处不在的正义感和同情心,它们会使这类诗歌呈现出深情和深沉。这是诗人光明坚挺着的人格,有了这种人格支撑,诗歌和灵魂会显现出少有的高度与厚度。 心怀大爱和大痛的诗人,是冷静和悲悯的诗人。他的目光会越过个人的浅吟与闲愁,把热忱和热血投向苦难又苍茫的大地。这样的诗人具有大视野大胸怀,我们会在这样的诗歌中重温热泪,抚摸良知。 而这样的诗歌又是朴素和简单的,像布衣质地是纯棉的,经过了清水的漂洗,显得透明和单纯,像一颗沉静的心,素朴低调并沾有生活的味道和一点点的凉。这是诗人的情感在向内凝聚,直到凝成饱满的果实或者淬火的铁。这使诗歌结实又有重量。有点悲凉但不悲伤,这是对人世间保持清醒和冷静,是过早预见到时光以及万物的结局而产生的悲悯和忧虑,还有热爱和感叹。 这样的诗歌的前提是真实和真诚。能发现真实的诗人注定是孤独的。孤独让他坚定,让他拒绝所有的诱惑,目不旁视地专注他的至爱和至痛。所以孤独是诗人面对世界的最佳方式。也因为孤独诗人才能从风吹草动的细枝末节中敏锐地发现真实和真理。真实最有力量,它是诗歌抑或文学和一切事物的基础。 二 诗歌是境界。 我说的境界包括美和理想。当下诗坛沉湎琐屑,讥讽崇高,境界和美被迫退场。怎么恢复诗歌原来的博大和崇高还有美和理想,无疑是一场战争。 人比虫子麻烦就是人需要精神上的洗礼和目标。同样是做爱,虫子是生理行为,人则通过生理解决心理需求。现在有些人不要境界,说明人嫌做人麻烦,要重新做回虫子,但不能说明虫子比人变伟大了。 施勒格尔说:谁心中有了神(泛指理想),谁才有资格谈论诗。这就要求诗人必须心中有境界,才能写出类似神的品格的诗歌。在有境界的诗歌中,诗人不因现实的苦难和丑陋而慷慨激昂或悲观失望,也不用高远的境地来象征精神的极地,诗人强调的是诗歌本体的魅力和人的行为的美。在这里,诗歌和生命是高度融合的,诗歌的境界就是生命的境界,而且生命的追求和诗歌本体的美是浑然一体的。或者说诗人努力在把生命提高到诗歌的境界、诗歌的高度;诗人也努力在把诗歌的境界,化作诗人的血肉、诗人的行为。生命因诗歌而净化,诗歌因生命而有形,生命诗歌化了,诗歌也有生命了。 而具体的写作上,我把诗歌的最高境界理解成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