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梳理十年诗歌脉络中,有个问题不请自来,那就是在当前还依然不清晰的诗坛环境中,要澄清哪些问题?什么样的诗歌是好诗歌?衡量诗歌有没有客观标准?诗歌在回归中的方向和目标是什么呢? 笔者就自己的体会和感受说说个人的想法。首先要澄清的是大家对诗歌理解上的三个偏差和误区。 一 诗歌不是宗教。 这可能要招致许多人的嘲骂。的确,诗歌中的境界理想崇高都可以理解成神。同时诗歌要表现不可言说的内心,还有人的超然性,直觉等等都带来了诗歌的神秘性,但这只能说作为文学的诗歌具有神性的色彩。但诗歌确实不是能够统摄万物的宗教,更不是让我们顶礼膜拜牺牲肉体已达到灵魂羽化的神,像基督和释迦牟尼那样。你可以像信仰宗教一样对诗歌保持一种虔诚和敬畏,但不能像对待宗教一样把诗歌神秘化绝对化权威化。诗歌是宗教了,那么首先诗人就是替神在说话,神的话大而无边,飘飘忽忽,其结局就是神神秘秘,不知所云。其次诗歌是宗教,那么诗人就是对神说话,人膜拜神时不能说俗世俗语,一定要念叨经文。而经文也不是人所能一下子听懂的。不论是说神的话还是对神表达,所讲的都一定保持绝对的神圣和清洁,不能有一丝杂念和红尘。这就导致了诗歌的苍白和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我们看有些诗歌疯疯癫癫,不着边际。 诗歌具有神性但不是供养的神,诗歌有哲学意味但不是哲学更不是玄学。我强调诗歌不是宗教,就是让诗歌回到人间,不要把诗歌弄得神乎其神,必须清楚诗歌仅仅是一种文学样式,是我们想哭想笑,想倾诉爱恨情仇的一个载体和方式。同时也表明我们诗人也是想爱想恨的普通人,我们写的诗就是我们要说的话,不过是比一般的话更清晰更准确更深刻更动听。所以诗人首先确定你是人,你要说人能听懂的人话,不要说神神叨叨的神话。神话说不好就变成了鬼话。 二 诗歌不是智力竞赛。 这也是有人把诗歌弄得神乎其神另一个特征。诗贵创新,诗歌是语言的炼金术。于是有些诗人为了新奇和神来之笔就对语言进行神奇的嫁接。譬如:“我把文字像苍蝇一样拍在白纸上/南山上的梅花就开了。”还有:“冬天吃了阿司匹林就下山了/有皱纹象鸟在我的额头啾啾着。”这种比喻确实很神奇,但是作者要表达什么呢?的确诗歌是对人心智的考验,是检验人智力的探测器。朱光潜也在《诗论》谈到诗歌起源时,说其中两个来源就是隐和文字游戏,隐即谜语,文字游戏就是文字组合时引起的心智上的乐趣。但是诗歌毕竟从这些游戏中脱胎换骨成为承载我们情感和思想的独立文体。同时朱光潜又强调谜语是为了隐藏真相引起我们寻找的兴趣,而文字游戏也是让我们感受文字背后的趣味性。两者都强调趣味,有趣味就有情感,就不是纯粹的文字排列。像前面我说的那两个例子,完全是比谁更能花样翻新,没有情感也没有思想,是一种纯物理的智力竞赛,比谁的智力更高,这就走出了文学的范畴,成为一种科学实验。 诗歌是情与思的艺术,离开心灵的写作就是离开了诗歌本体。所以不论是对心智的检验,还是对语言的打磨和淘洗都要有情感的温度和思想的深度做基础。这种没有心灵腌制的智力竞技是对诗歌一种伤害,或者只能是诗歌写作前期的纯语言以及想象力的练习。它不是诗歌的神化和深化,只能使诗歌变得更神经。这样的诗人应该吃点阿司匹林,让自己退烧,否则会烧得更加胡说八道。 三 诗歌不是俚语和游戏。 这是文字游戏的另一种形式,也是口语诗歌出位了的表现。其实口语和叙事性诗歌更难。因为看似平淡和随意,其实是有情节即事件的发轫与转折寓含其中,也有一种节奏和意义在与叙事相呼应。而不论哪一种诗歌方法都要有发现和创造。现成的民间俚语缺乏独创性,仿制的俚语更没有,而那些客观化的叙事不但没有创造,更失去了诗歌的品质。譬如:“树上两个猴/地上一个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