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王鸣久在《巍峨的存在:李松涛》一文中这样评价:“李松涛以自觉的神圣使命感和燃烧的赤子情怀,始终站在诗歌的最前列,呼吸相关地和时代同行。他以横贯二十世纪七十、八十、九十年代直至二十一世纪初的卓越书写,将先行着的求索者、思想着的歌唱者这鲜明形象,深深印进新时期的文学天空。……哲意深邃,满纸睿智,辞锋似刃,妙语如珠,形成了巨大的思想震撼力和审美穿透力。其宏大的精神境界,卓然的艺术风采,都呈现出当下罕见的史诗品格和大家风范。”
一个拥有了《忧患交响曲》这般硕果的作者,似乎可以在广阔的时空中任光阴品评,自己从此不再说话。然而,客观世界面对这部书,恐怕不能无话可说。摆脱思维定势化、行事情绪化之后,我们端坐冷静的平台,不妨一边了望一边发问,当代那些显赫一时的文人墨客,究竟留下几多令岁月颔首的艺术精品?新时期以来的近三十年间,那些林林总总获了大奖的所谓名作,还有几部、还有几篇能让今人后人耐着性子看下去?大家之所以坚信《忧患交响曲》可以傲视群雄,常读常新,那是因为作者发掘并提取了生活根部的而非枝叶的灵感,笔触超越了对现实生活浅表性一般性的具象描摹,从而指向并进入了理性的恒定层面。去年《诗潮》杂志第一期破天荒地拿出大剂量版面,以《21世纪新诗:凝视与典藏》为总题,发表了臧克家、文怀沙、贺敬之、高洪波、牛汉、张同吾、谢冕、白桦、周涛、赵恺、朱先树、陈超、程步涛、阿红、陆健、张新泉、洪三泰、石顺义等笔谈跨文体长诗《黄之河》的文章。编者按开宗明义宣称:“《黄之河》是近年来现实主义写作的一个高峰,它的内在品质是对民族的挚爱。作品打通并吸纳了诗歌、散文、民俗学、文化人类学、哲学等各个门类的文明结晶,呈现出鲜见的丝丝入扣的艺术景观,把读者带进了一个四面生辉的斑斓世界。”山海关外敲响的这一声重锤神韵悠长,传递了当下极其耐人寻味的信息。不妨回首想想,多年以来,我们看到的文坛景象是如何的让人摇头侧目,文学内外由来以久的是是非非,导致成见,导致纷乱,导致山头坚挺,导致非此即彼。我们可曾有过各种不同观点的代表性人物同声叫好的作品吗?有过吗?现在有了!终于有了!是的,中国文坛并非只有司空见惯的相互攻讦与掣肘,面对真正的杰作,毕竟发出了一致的声音。超越了误区,超越了惯性,超越了历史也创造了历史,这是中国文学界良知尚存的体现。与久违的公正公允重逢,这难道还不值得重视和欢呼吗?今天,《忧患交响曲》的出现,无疑提供了一个重绘诗坛景致与订正文人面目的机会。相信时光将以李松涛的名义,证明昨日的悲哀与今天的欣慰。
连获首届鲁迅文学奖与首届艾青诗歌奖,李松涛是当代诗坛唯一两次登峰夺冠之人。李松涛朴素、沉实、低调,秉持心中的文学理想与诗歌精神,不趋时,不媚俗。当今流行的种种发布会、签售会、研讨会,为诗多年,他从不以己之书凑这个热闹,由此可见其拒绝张扬也拒绝从众的个性。李松涛在文坛上奔行游走数十年,口碑甚佳。一年前召开的辽宁省第八次作家代表大会换届时,近20个代表团产生的66位理事,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主席团,他是仅有的获得满票的一位。这量化的眼光,难道不是对李松涛为人为文强有力的证明吗?如果十年八载还不足以看透一个人,那么可以听听《人民文学》主编韩作荣对李松涛的评价,他们是穿越了三十个春秋相知甚深的老朋友、好朋友,他在《松涛的声音》一文中写道:“为了怕朋友出事,他会急得吐血;朋友喜欢什么,虽然他自己也喜欢,却能毫不犹豫地相让。为朋友尽心尽力,他是个典型的为他人活着且活得很累的人。松涛是诗人,更是个真诚且善良的人。我甚至认为,如果世上只剩下一个好人,那就是他!”李松涛是从各个角度都经得起凝视的汉子,我想说的是:好人写好诗在此是一种逻辑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