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一首诗
0
整个八月,我用了一半时间
描绘一棵苹果树,以及
收获的种种可能性
而在另一半的时间里
我面对着一条河流
思考:开始或者结束
象征的意义在于
我们对于词语有了更多的解释
1
九月突如其来的一场病
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死亡
只是其中之一
在对黑夜进行短暂的告别之后
我就缩在黄昏的某个角落
静候黎明在路口的出现
2
天终于还是晴了
接连几天的雨,让一些人
感到了寒冷
换上冬天的衣服
准备给城市一个季节的
讽刺
3
我想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口中信誓旦旦说着戒烟
手里却把一根香烟握得更紧
誓言之于人,也许就是
一句话或两句话的问题
用手拿东西,用脚走路
只是让人有别于其他动物
4
我想我还是结束吧
诗歌并不能让我的头痛
好上那么一点,没完没了的咳嗽
那不是我要的音乐
药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象征
我除了知道一些药的功用之外
并没有了解到某些事情的
真正涵义,比如诗歌
开始流亡
一
爱情一只胳膊放进诗的臂弯
化妆室的镜子呵着气
用口红画了一堆鲜艳的词语
失语的人类握紧一条信息
稻谷烂在田里的那天
小鸟衔着一张苍白的叶片
我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没人跟我谈起
二
河流朝着一个方向流淌
随风的意愿
死亡在我走的路上
时而发生
一只古老的酒杯逆流而上
杯沿粘满了威胁
我的城市依然
上帝不曾出现
三
有风的夜晚
月亮变得羞涩，我渴望的
一种声音、一种色彩
失身于一片乌云
惊讶于满街的漂亮女人
小孩抬头问母亲寻找答案
我抬头望着天空，是否
真实沉落，虚假成为事实
四
不可抗拒的诱惑，无法抗拒的人
对我来说，秋天也许就是
在夏天身上加件外套
情绪已经位于经验之外
任何人都不用太过意外
当我在一条路的尽头徘徊
我正在寻觅一片失落的大海
是灯光搅乱了我的脚步
五
我从黑暗走出黑暗
我从黑暗来到黑暗
我从黑暗退回黑暗
我听到有人说话 在黑暗中
六
我躺下
和一只疲惫的蝙蝠
少女在高处解开衣裳
黑暗中有东西在飞
安慰的话语已经失去意义
我收拾我的诗篇
所有的火焰熄灭之后
我开始流亡
姚仁磊，男，生于１９８１年１２月。浙江温州苍南人，现就读于浙江大学国文系。大学期间接触并开始诗歌创作，作品散见各大诗歌论坛及各类诗歌网刊，少有正式发表。２００３年发起创立深巷诗歌论坛及《深巷诗刊》。
个人诗观：外师造物，中得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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