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长青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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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山（组诗）
文/陕西 万世长

       （一）

说一千道一万 我必须承认
对石头的爱 对泥土的爱 和亲人是一样的
最敏感的 是山头的泥巴房子
是和庄稼收成有关系的名字
那些吃草根的日子 大巴山
爷爷埋在这里 父亲也将死在这里

在一个名叫万家梁的地方
埋人的是泥巴 埋种子的也是泥巴
生命和石头相比
和一只蚂蚁相比
请让每一颗麦子找到一个善良的人

想到母亲 想到
石磨和铁锤 院落子南墙下的水槽
那些春天里的想法镰刀弯下去的想法
真实的粮食 在村庄 一头牛换一个新媳妇

必然会有那么一天
院子里生满杂草 父母老了

       （二）

爱你 我才不能轻易回头
不能 半山坡的那两间土屋
一直忧伤的旱地 比忧伤更深一些的野花谷
时间和杂草一起疯长的村庄
大巴山 因为什么
我的亲人越走越没有回家的路

又因为什么 一头牛默默无语
庄稼地里只装粮食的院子空无一人
父亲肩上的干草 一些落在石头圈子内的
一些生活里的精盐

大道河 我相信水的一部分是爱的另一部分
相信锄头的梦醒着
在田野的尽头 故乡
怨恨和爱相似一场经年的大雪

         （三）

已经很少有人走动了 向南的院子
只有父母两个人 时间经过这里
也忘了一些细节
忘了 有一条属于女性的河流
因为灾难留下一些风声
在院门外的墙落 低于大巴山的坚硬和清白

这是相当久远的事物
从爷爷的死因就起 如果坟头的杂草同意
如果被柴火熏的流泪的冬天同意
我所生活过的地方
爱情和粮食一样珍贵

写于：2011年2月24日
编辑：元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