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府澴河

文/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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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1、
      河曾经穿过了一个湖。
      湖面是戏台，洁水是创意，岸柳是胡琴，石头是鱼鼓，风就是一首悠长地道的道情。
      还记得那些杂七杂八的沉淀吗？
      泥沙，养分，鱼鳖，菱角，让人不能释怀的七仙女传说，藕多了一个窟窿的诡计……。
      从沉淀到沉淀，农人在挥动着锄头耕作，一个靠笔杆吃饭的人在那里转了一圈，用诡异的藕在省报上创作了一个冷幽默。

      现在，河跟湖擦边而过，我也失去了牙齿，已经不会在那里去低嚎，偶尔路过时，也只是停下来随意地看看，或者匆匆地一带而过。
      跨过刻骨铭心的爱和痛，我已经筋疲力尽，不再去想更复杂的事情。

      2、

      “你要过河吗？”在白石堆砌的渡口，摆渡的女人在说。
      我未置可否。或者是囊中羞涩，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对岸，挺拔的意杨树在呼呼作响。婀娜的垂柳枝不停地诱惑一只大山雀。空中盘旋的一只鵟正细寻觅着什么。

      “你要过河吗？”
      摆渡的女人站在崭新的渡船上，有野蔷薇花般的笑容。曾经的旧船，搁置在水线旁，早已破烂不堪。
      目光滑过对岸的河滩，广阔，碧绿，圣洁，迷人。这是一个河神在庇护的地方，当欲望跨越了一个柔软的障碍，甜美的词汇不会无功而返。
      可是，我只能未置可否。

      “你真的要过河吗？清帮我把旧船搬到堤上吧。”
      四月的风张开手指，柳树在手指中变形，河水在手指中波动蓝色的绸缎。手指划过白色的石头，石头表面细腻，犹如摆渡女人的皮肤，又优如一张灵巧的嘴，调侃我对欲望的追求。
      我永远跳不出我的欲望。

      那么，出发前的目的呢？出发前的信念呢？
      但我还是打算把旧船搬上河堤，让那个女人把新船和浆都交给我。这样，我就能跃过旧船，把欲望放上新船，穿梭在两岸之间。
      虽然曾经我顺着河堤一路西行，虽然我最终还得回到那条偶尔错开的老路上。

      3、
      暴雨是六月的标志。
      河水破碎，满目烟草，修长的意杨树在风雨中弯下腰。我龟缩在渡口处的一个小小的凉亭里，学会了听听雨的表达，看看树的演出。
      几片树叶忽闪着，它们的思维很发散。

      其实，寂寞地呆在那里不是我的本意。可惜我不是云，不是鸟，不是虫蚁，也不是浮萍，不敢在暴雨中让瓢泼的水洗涤自己的身体。
      一只须浮鸥从空中划过，它是不是带来了天外来客的骚扰？
      我忽然想到了突围。
      毕竟我不喜欢在亭子里等待，更不喜欢在亭子里推测我的命运。

      4、
      银装素裹，或者有美如雪域的身段。浮在河心的冰块碰撞出一种虔诚的音乐，裹胁在风中让我惊魂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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