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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代诗歌读本中领略新边塞诗的崛起力量

2019-09-18 作者:绿野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天山南麓新边塞诗的提及,它是紧扣时代脉搏,与新疆的区情相吻合的;它是站在“文化安全”战略高度,由一群“平民”诗人歌而兴起之的浪潮;它不是时代的弄潮儿;它不是标新立异的招牌与叫卖;它不是利益趋使下的私相授受;它更不是墙上的随风草。它是戈壁荒滩的一株株野沙棘,它是戈壁大漠的一块块顽石。
  
  
  泰戈尔说:“错误经不起失败,但真理却不怕失败。”显而易见,人世间的真理,经过人们浴血奋战的反复实践,终究会闪烁永恒光芒。
  时至初白露,这个秋天,总有一些意外的小惊喜。比如,在天山南麓,我的文章《明月天山共枕看》获《人民文学》美丽中国主题征文三等奖。诗人肖梅、黄也等人的诗歌作品荣登《2018年中国新诗排行榜》等。
  诚然,有吹棒之嫌。可站在“文化安全”的战略态势审视边疆地区的文学事业发展,尤其是天山南麓的文学发展事业,它又是极其稀缺,而格外弥足珍贵的。其实,它也是客观公正地创作状态展现。
  譬如,从诗人肖梅入选《2018年中国新诗排行榜》的诗作,我们从侧面看到的,首先知道了新疆有这么个诗人。其次是知道了天山南麓有阿克苏这个区域。再次,是这个区域的诗学及人文生态反映。这是从中国当代年度诗歌权威版本中,我们从整体中能够读出的信息。
  现将诗人肖梅荣登排行榜的诗作录其下: 
 
五月的偏头疼
肖梅

那些药丸
闪着治愈与剥夺的光芒
在中年或更早的时候
占据了城市的心脏肺部
和一些动脉手术刀,沿着
最初的网状风暴,不情愿
留下倾斜的印痕

一年中总有一些时光
进出医院朝南的大门。在一双双
福尔马林味的手掌中,像依附的婴儿
而那些文字与健康,在药丸与病房间
低旋

潜伏着,如柏拉图式的爱情的疼痛
如果失去,仿佛体内走失的盐和
孤独。我将看不清,身后那片
正在生锈与升腾的大地

 
  诚然,衡量一个区域文学生态状况,不妨看几个维度。一是活跃度。死寂沉沉,病痛膏肓的区域文学生态,肯定是亚健康,直接说就是不健康的。二是风气正。这个讲的是公平、正义,文人与文人之间,文人与专项管理机构之间,关系平和、融洽。三是激励机制。眼下,随着国运的与日俱增,人们对中国文化的自信与重塑,导致省区与省区之间的文化竞争日趋隆起。这就给热衷于创作的文人提供了可供选择的舞台。例如,现今文学创作活跃度较高的省份代表:陕军文化、湖军文化、苏军文化、浙军文化等等,无不佐证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新时代的到来,一个旧时代的杳然终结。
  《2018年中国新诗排行榜》是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于2019年8月出版。主编是北大文学博士、北师大博导、北师大中国当代新诗研究中心主任谭五昌先生。编委汇聚了中国当代实力派诗人、诗歌权威评论家、版本家,以及权威刊物主编等。如吉狄马加、叶延滨、李少君、梁平、龚学敏、黄亚洲、李犁、祁人、周占林、梅尔、侯马、树才等等。
  它是当下中国新诗发展的测评表,也是年度几个诗歌选本中较权威,能够在海内外产生广泛影响的诗歌选本之一。
  客观来看入选年度排行榜的诗作,都有不同的艺术视觉展现与艺术感染力与冲击力。以诗人肖梅的这首《五月的偏头疼》为例,诗人以隐晦而深沉的情感,锐利的审美视觉,深刻反映了生活、生存,乃至生命与环境间的关系。实则,诗人几十年如一日,与病魔做着斗争。
  诗人以镇定、顽强、坚韧不屈的意志力,委身以生活的暗礁,却支撑起躯体,站在时代发展的当下。并以诗歌的执著创作与抒发,以诗艺视觉的深度,诗艺思想的光芒,诗意的才情展示,从一侧面展现了一个地域的人文特色!
  存在既是合理。时代不是量产平庸无奇的诗人,而是造就卓越不群的诗人。诗人肖梅便是如此。她孤独地守望在素有“半城山水,半城泉”的拜城小县城,孤独的平视或仰望生活。不想,却成就了一番诗意的岁月静好。那双永远也扔不掉的木柺,那个步履蹒跚的背影,是诗人映在夕阳余辉下的油画像。这画像中,诗人也许增加了白发,诗人也许更加坦然的从容面对生活。总之,这是天山南麓新边塞诗诗人的一侧风骨展示。
  难道不是吗?时代的诗人,她不需要鲜花与掌声,不需要鞍前马后的捧场,不需要刻意奉迎,不需要违心选择,需要的只是从容过活,执笔抒怀。
  倘若说,从这首诗中,我们读到的是来自心灵的一种隐隐作痛,感悟到的是血淋淋的生活场中的生命被肆意屠宰,那么隐藏在锋刃之下的,就是一颗即死不死,怦然心跳的心房。这就是生存的一种姿态!这就是战斗的一种姿态!诗人如一块质朴的铁块,沉甸甸地坠入尘埃之下。
  所以,现实生活中,当你看到的是一位满是锈蚀的诗人,看到的是一位蓬头垢面的诗人,看到的是一位为了“稻粱谋”而弯下腰的诗人的时候,请给予他们以足够的尊重,请给予他们以宽厚的理解。当然,诗人不是乞讨者,而是面对人类孤独的灵魂,不断拷问与不断抛出引论者。
  正如毛泽东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才诞生了一个卓越的政党,才拥有了一支人民军队,才有了艰苦卓绝的伟大历史斗争,才有了辉煌而灿烂的伟大胜利。
  唐人王昌龄的诗犹在耳畔回响:“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进入新时期,面对新时代,站在边疆大地上的诗人,相较之内地诗人,内心多的是一种锋刃。尤其是生活、工作在天山南麓的诗人们,自觉不自觉间,便肩负起“文化戍边、精神戍边、诗意戍边”使命与担当。因为,它始终遵从着华夏母体文化,而以反割裂,反斗争的韧性,最终决定了它以多元文化元素的形式,继边塞诗之旗,立地生根。
  犹此,天山南麓新边塞诗的提及,它是紧扣时代脉搏,与新疆的区情相吻合的;它是站在“文化安全”战略高度,由一群“平民”诗人歌而兴起之的浪潮;它不是时代的弄潮儿;它不是标新立异的招牌与叫卖;它不是利益趋使下的私相授受;它更不是墙上的随风草。它是戈壁荒滩的一株株野沙棘,它是戈壁大漠的一块块顽石。
  守恒的一个公式:缄默+虚空=看似颓废的生命状态下的自在与从容。

  (己亥仲秋初稿于莽昆仑赛图拉哨卡,终稿于南疆野菊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