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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四重奏或者正义的咆哮

——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而作

2020-07-11 07:09:59 作者:赵国明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诗人、作家、编辑赵国明诗歌作品选。
  不再是猎手与随从,不再是虎狼与牛羊 面对恶魔,国共苏美合成巨人奔赴沙场
    ——题记

第一个四重奏:悲壮的溃败

1937仲夏的风,卢沟晓月睡意的酣,
被一个捏造失踪的日军蒙上阴暗。
轰轰轰魔鬼哭喊,榴弹的眼神划过夜空;
砰砰砰像国军愤怒,像热血翻转。
弹尽粮绝,铁桥撑起母亲的尊严;
人在桥在,大刀渴饮着血光飞溅。
天和地红了眼,永定河红了眼。
陕北高原,处处是火山的呐喊——
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
让所有的手臂挥动,攥成巨拳!

天狗想吞星月,甲午继续作梦,
弱国外交只会让太阳旗趾高气昂。
黑夜浮出窄路,江河命悬一线,
再携手吧,伏魔要用合力的枪!
这是山河的共识 这是人心所向。
为了它,张学良兵谏骊山愿作楚囚;
为了它,抗联携手“胡子”,雪红雪亮;
为了它,共军愿穿国军军衣。
不提“攘外先安内”,不提“打倒老蒋”,
共同的目光打向狂妄冒进的东洋。

日军的钢铁叫嚣:仨月灭中国,
八一三会战就抽响一记耳光。
落后的飞机在勇士的手里是雄鹰,
看!三十头天兽扯起了浓烟仓惶。
那天,乐以琴娴熟穿梭,弹无虚发;
那天,沈崇诲瞄准敌舰,撞出悲壮。
大地颤抖,托出擎天降魔杖——
八百壮士横刀立马,击退三万恶狼。
是谁冒着枪林弹雨送药送衣?
有妇孺的不屈,中国怎么会亡!

太行山风云变色,有尖刀直插敌后。
夜雨行进,让平型关网开网收。
友军退却,正是八路挺进埋伏的时候;
板塬这傲慢的名字,枪响时变成乌龟头,
杀声如刀杀声如火,野草一寸不留。
轩辕的不屈激起了跳墙的狮虎——
南京成了人间地狱,那个冬季最长最愁,
三十万冤魂在下关在鼓楼在天地间荡游。
是拉贝、魏特琳他们趟出人道的的尊严,
劫难中的人呵,最盼望诺亚方舟。

台儿庄摇晃,无数的魔盒吞食天光,
但李宗仁的铁手扼住魔鬼的哽嗓。
师长和战士炸成碎片也不让敌军会合,
血雾弥漫。血雾弥漫的还有武汉战场:
中山舰在沉,但舰长捂着破肠喊:放!——
城市失守,但三万具敌尸不再逞狂;
四十只“贼鸥”被歼,英雄鸟还在飞翔。
要掠过海峡,那有亲人四十载的凝望,
嗡——咣——!恶枭的基地灰飞火旺。
像母亲兑现的誓言,军号般嘹亮。

 第二个四重奏:艰难的相持

两群恶狼自澎湖游来,撕扯“五羊城”,
这最后的疯狂,像沙土撒向人民的汪洋。
恶狼递出橄榄枝,离间的手腕,
但重庆发出霹雳的声响:绝不投降!
魔鬼色变,魔爪伸向十个方向——
海南陷落,晋南陷落,还有英勇的南昌,
废墟、硝烟、互抱的尸体、哭泣的姑娘。
降魔!降魔!就在冬季,热血激荡:
一千场战斗,数万个魔头停止转动,
因为,凶残只会引来凌厉的反抗。

黑影偷袭 围着国军的成都机场转;
战斧凌空 向着武汉的敌机老巢砍。 
谁的基地被毁,谁的后方就面瘫;
攻防互换,看道道电光裂长天。
出击!为牺牲的库里申科报仇;    
出击!八个老鹰编队再扑武汉。
日军盼援,却盼来了重磅炸弹,
百架飞机烟灭,冢原司令“自燃”。
恶枭反扑来啦!要与英雄单挑;
近些再近些!邓从凯锁定轰炸王奥田。

敌机调转枪口,蜂群嗡嗡笼罩延安,
汪精卫在魔鬼的翼下卖了心肝。
“烧杀抢”是他们心中共同的快乐,
佐料便是毒气、细菌和活体实验。
京西王家山村成为他们痛恨的点,
四十人被烫得皮肉脱落,又烧成焦炭。
但是没有人说出粮食的藏处,因为啊
他们不想让子弟兵空腹作战。
战士瘦了根据地瘦了但胸中烈火更旺,
啊,延安的智慧拦截多少明枪冷弹。

日军要南进,英美的南洋果实在召唤,
但胶着的华北远非一颗定心丸。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我决定——
给八路定做囚笼,‘碉堡为锁,路为柱链’”
但就在8.20之夜,二十万猛虎下山捕狼:
聂荣臻、刘伯承两把铁锤砸瘫了铁路线,
雕堡、桥梁、煤矿都被怒火点燃;
痛快如一二0师破击,英勇如刺刀连挑战。
百团的铁流磨砺太行巨大的磁场,
吸毙了三万恶狼,又引来华中的鼹。

纳粹的闪电划破波兰的苍穹,
果敢的苏联召回在中国的神风。
毁敌五百架,中国蓝天永远铭记。
大雨送别战友又迎来美利坚的英雄——
陈纳德的二百阿波罗组建飞虎队。
尊严还在天空,阴霾也在天空:
皖南事变像一把剜刀,仇快亲痛。
共军的强大也引发东洋的汹涌:
要集中六成的魔力扫平延安宝塔,
但游击战和人民铸就了岁月火红。

第三个四重奏:国际的联手

染血的黄昏,太平洋风云激荡。
这一天,贪婪的蝗虫遮住了珍珠港。
湛蓝的海天在燃烧,第七舰队的火把。
曾诅咒狗咬狗的角逐,曾诅咒分赃的海洋,
现在性质变了:正义的鼓锤已经敲响!
美英愤怒了,国共愤怒了,苏联愤怒了,
全世界的吼声汇成正义的咆哮,正义的汪洋:
宣战!宣战!我们向日本法西斯宣战!
不再有东方慕尼黑,不再是虎狼与牛羊——
二十六国同反法西斯,展旗邀荣光。

魔鬼乘着上升的邪气在太平洋一扫颓废:
“要占领整个中国,要占领南亚边陲。”
但长沙是阿南惟玑的滑铁卢,
英勇的城市开始反击,怒火和子弹一起飞。
“焦土”中的决心,“逐次抵抗”的智慧,
就在被包围四天后赢来反包围。
岳麓山上的重炮,巨人复仇的怒火,
皇军丢下尸体,薛岳乘胜猛追。
就要让骄横胆怯,让轻视追悔;
就要让中国的主战场成为世界的敬佩。

空军志愿者——正义的战神盼来了较量,
机头贴上的老虎,就像陈纳德的渴望。
形势危急:重庆被光顾,仰光被臆想。
十架轰炸机在飞近,快举起迎战的信号枪。
空战,0:9 ,珍珠港的沉没再不会上演;
空战,血与火,勇士的名头,雷电的响亮。  
日机,星雨般坠落;飞虎,植物般疯长。
殉葬!要他殉葬!二千五百架银枭、七万魔王。
怒江愤怒,挡住天皇对川渝的奢望;
飞虎队愤怒,驼峰线窒息太阳旗的妄想。

泰国新加坡陷落,东南亚只剩最后的净土,
缅甸之旗升起,唯一的国际运输线珍如生命。
乘着长沙的勇气,远征军苍龙出行,
十万男儿健壮挺拔,史迪威就是森林的统领。
“我以我血荐和平,生死早已看得轻。”
在仁安羌,七千英军弹尽粮绝,陷于绝境。
师长孙立人气吞万里,分兵九百星夜驰援,
像一把锋利的钢刀震开了层层狰狞。
经历了暂时的退却,远征军苍鹰般俯冲,
从印度从中国夹击,缅北的鼹鼠终被扫清。

野兽的利爪制造着无人区,连续烧杀。
封锁的沟墙、炮楼寄托他们长治的梦想;
连年灾荒和伪军一起为虎作伥。
根据地小了,八路军少了,有个声音在长高——
要解开黑夜的绷带,要打掉最后的疯狂;
困难摧不垮信念,请听早春的风响!
她有凌厉的呼啸,她有蓬勃的未来,
她有明朗的天,号角吹,旗帜扬。
看!领袖民众共纺棉,红装武装那个靓;
闻!三五九旅南泥湾,山沟也出稻花香。


 第四个四重奏:胜利的反攻

中太平洋,那些珍珠撒在万顷碧波,
是吉尔伯特、马绍尔和马里亚纳群岛,
中途岛战灭四航母,盼来反攻的桥头堡。
密码破译,点燃海天爆炸的引线,
看!巨蟒沉没,还有失牙的海豹,
这是苍鹰的天下,这是猛虎的山脚。
麦克阿瑟的尖刀直插菲律宾;
尼米兹把特鲁克演成日军的瓦胡岛;
雷电的水柱,火海的呼啸,
将宙斯的敬畏种进恶魔的心巢。

不利的态势让日军作最后的挣扎,
赌注就押在中国,就押在大陆交通线上。
“豫湘桂”吸引了数十万恶狼。
坚守四十七天的衡阳城虽然失守,
猎手还在巷战,饥餐死马,战死沙场;
废墟的桂林尸体横陈,烽烟飘荡,
牺牲的民兵瞪眼身边无头狼狈,
漓江呜咽,空气中的魂灵,十万血阳。
西南苦撑,但时间在笑,远征军会师,
西南苦撑,八路的减负,反攻在望。

正义的咆哮正在切割成片的乌云。
德黑兰给日本开了一记良药;
雅尔塔的时间表定下了皇军的宿命——
黎明飞临时刻,正义一齐开刀。
僵尸还在挣扎“我们有雄兵百万,
《波茨坦公告》就像灰色的说教。
甭说我们还可以进行非本土作战,
本土也有二百万陆军,投降的不要。”
当绝望的赌徒盼着奇迹,以灰烬的傲慢,
国共的大会都筹划着那最后一炮。

广岛天高,长崎云淡,B-29带来宙斯的惩罚:
黑色精灵从拉贝次上校的按钮里窜出,
闪光 、巨响,愤怒在蘑菇的天空训话。
火葬的序幕已经拉开,但帝国还想长大,
西伯利亚铁路就被铸成一把封喉之剑,
那是苏军的铁流碾向螳臂——关东军老家。
“对日寇最后一战!”以长江黄河为鞭,
抽你这畜牲,七.七时你的神气你的蛮横哪里去啦!
抽你这畜牲,你是如何歹毒地搭上法西斯的臂弯!
抽你这畜牲,曾喝下多少中国人的血如今倒是喝呀!

当冈村宁次的颤抖投影在投降书上,
人们奔走相告:我们赢了!我们最棒!
南京流泪了延河流泪了,雄狮在舞青山在舞。
这是喜悦的泪水,这是胜利的豪放。
中华民族彻底终结了“百年魔怪舞蹁跹”。
中华民族以三千五百万的重大伤亡,
向世界证明中国力量会在历史关头,
携起手来,用血肉铸起长城的长;
向世界证明中国人民热爱蓝天热爱炊烟,
并愿意和世界人民一起用热血护航!
作者简介

赵国明,笔名荒芒。原北京青年报社副刊编辑、子报主编,现供职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作家文摘》报。北京市作协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诗文见于《诗刊》《中华诗词》《北京青年》《新民晚报》《北京青年报》等报刊。出版诗歌三部:《诗说台湾》《溃疡的号角》《胸中的马群》;通史类散文一部《台湾 台湾》;摄影集配古诗一部《两岸城市今昔》;主编《外交官历史亲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