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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外两首)|四儿评析

2020-08-15 作者:龚璇 | 来源:诗家名典 | 阅读:
1.
巴颜额拉山雪的珍珠,阳光下竞赛
从高原到平畴,山水浸染画卷
灵魂的时空,爱与情,何若涌泉?

2.
草滩,或格桑花。山谷,或野马
与恢宏的大河,横空出世
我,唯一想做的事,为墨影捕捉蝶舞

3.
黄土地的脊梁,迤逦千里。美目顾盼
赴一场辽阔的视宴。春露与阳光入骨
只为温柔的野渡,载送远方的心情

4.
灰椋鸟听不懂玛曲的方言,雁鸭嘀咕
九曲十
1.
巴颜额拉山雪的珍珠,阳光下竞赛
从高原到平畴,山水浸染画卷
灵魂的时空,爱与情,何若涌泉?

2.
草滩,或格桑花。山谷,或野马
与恢宏的大河,横空出世
我,唯一想做的事,为墨影捕捉蝶舞

3.
黄土地的脊梁,迤逦千里。美目顾盼
赴一场辽阔的视宴。春露与阳光入骨
只为温柔的野渡,载送远方的心情

4.
灰椋鸟听不懂玛曲的方言,雁鸭嘀咕
九曲十八弯,流溪的色带如雪眩目
谁,记录的颂词,怒放着纯净的挚爱

5.
甚至一棵树,一座庙,一块刻碑
从谜一样的镜中,探照文明的深邃
信手拈来,遍野的石磬,瓦当,玉琮与铜鼎

6.
过青铜峡,闯壶口瀑布,奔流到海
一抹魅惑的黄,爱草甸也爱高原
我,必须舟车劳顿,不说腻害的谎言

7.
欲望的浆影,引领千帆咆哮
我,怎能恍然若失,拒绝与浪花的合唱
涛声依旧,就不必去打捞伤心的音符

8.
我不会逆旅,也不该漠视
走西口的两个人,爱情的羊皮筏
不可阻挡。我看得到,他们笃信的眼神

9.
我知道,语言的篝火不会燃尽词根
幸运的记忆中,那些破碎的伤害
如同鸟兽散,谁还急于谈论诗的沉重?

10.
我懂得了,纸上叙事的虚幻。那么
去看看黄河吧,从源头到入海口
一簇簇盈笑的水花,我不想错失一瞥


阿拉贡的玫瑰

我,不习惯这样的告别。所以
把悲伤的玫瑰,掰作花瓣
一片,二片……甚至七束,与雨水
洁净棺木的泪渍,泅渡内心的疼痛
我,无法识破断肠的诡计
寒意袭来,勾除着生命唯一的音波
试图留住的痕迹,也被景致所伤

穹顶酒家的阳台。我,自私的笑
突亮瞭望的初恋,潜意识中
一把扶手椅,也只是怀念的器物
往事闲置,与无声的虚影
分岔神经的陌路,在黝黑的草木间
无所适从。谁,躬身向空荡作揖?

蒙巴那斯咖啡馆,一个随意的人影
就会让我微漾旧情,爱的眼神
急切,却感觉不到轻柔,或温顺
康帕涅街的出租屋,梦或幻象
束缚着爱的完美与真实
死亡窃取的一切,收住肉体的代言
已找不到世界的入口
艾尔莎的安详,使履行的爱情契约
蜷缩记忆的暗角,不再逗留一分一秒

但我,还是想以玫瑰的游戏
勾引一颦一笑。让风镰割剩的心图
把撕裂的花瓣,拼凑成一帧画像
恒久挂在我的心壁。没有谁
会为浮世的伤感,用尽焦灼与忍耐
也不要责备我的蹩脚。我是爱的卜信徒
一生的献诗,已把灵魂的花朵
围在墓旁。有人看得懂寂静的风景
不老的树林,与美妙的流云
眷顾着春天一一艾尔莎,我的光明
我,不忍就这样与你挥手告别

2020.5.12.


风中桃花

轻解桃花襟扣。错落的枝身
伸展天空。风,吹来干净的视野
不说璀璨,更不说落花

谁,与蜂蝶,与赶早的鸟儿
诉说美丽情话。骨朵含笑
暗示我,敞开最后的矜持

我,为之构造的诗句
万物各成其美。谁用过期的忧伤
借铁律,钉上疼痛,误失爱的颂词

葬花,是重生的圣礼。落瓣随性
连阳光也不敢懈怠。这个春天的欲望
暗藏门栓。谁,在意躁动的风声?

我们都是春的使者。正午溢彩的光
从高处到低层,道破爱的天机
我,写真的作业,哪能留下一点空隙?

风中桃花,生长的梦,从树梢飞翔
粉红的布景,不适合悲伤的心情
我,看着精彩的一幕,醉也是某种幸福

2020.4.21.

 诗家名典评诗 
 
涛声依旧

四儿解读龚璇诗歌
  
  今天5月20日,读龚璇的诗,读桃花,读一段远逝的爱情,读一段凄婉的忧伤。读桃花下,诗人的百转柔肠。
  
  诗人路易?阿拉贡是法国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他与艾尔莎的爱情故事充满传奇。在阿拉贡最著名的爱情诗《艾尔莎的眼睛》中这样描述“什么风也吹不尽碧空的忧伤/你泪花晶莹的眼睛比它还明亮/你的眼睛连雨后的晴空也感到嫉妒……”阿拉贡和艾尔莎爱的炽热迷醉,他们一路相伴生活了四十多年。艾尔莎去世时,阿拉贡悲痛地在艾尔莎巨幅照片后写下了最后的绝唱:“我的小姑娘,不管是好、是歹、是风、是雨,我们的书会把我们捆绑在一起……”
  
  诗人龚璇献给《阿拉贡的玫瑰》是悲伤的。语言的造境引领读者走进阿拉贡的精神世界。虚拟梦幻般的构思,把诗人和阿拉贡合为一体。龚璇在阿拉贡的身体内奔跑,在人物独白中穿梭”。两位诗人灵魂的互通,也使这首诗在语言的缔造上不显突兀、夸张。带给读者的却是身临其境的感受。
  
  不要责备我的蹩脚
  我是爱的卜信徒
  一生的献诗,
  已把灵魂的花朵围在墓旁。有人看得懂寂静的风景不老的树林
  与美妙的流云眷顾着春天
  一一艾尔莎,我的光明
  我,不忍就这样与你挥手告别
  
  这首玫瑰契约也是龚璇5月12日最新诗作。诗人对外国文学及诗歌的研究探索,在一定程度也影响着他的写作风格。诗歌以文本说话。以文本突显诗者的才华。龚璇诗歌可当范文。
  
  昨天,《中国云天社》华语精品悦读刊发了诗人、评论家草鹤女士为著名诗人顾偕《让雕塑飞》 这首诗所写的诗评,让我感悟颇多。草鹤女士在评论中提到了诗歌界所关注的一个话题,聚焦点让人深思。“ 我们时常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诗歌精神载体在今天,究竟要祟尚什么精神?是灵与肉关系的灵魂写作,还是另有一些更意外的东西?究竟什么才是诗歌的灵魂?”这样犀利的提问,也是诗界的“盲区”。尤其在当下诗界的“大辩论”环境下显的尤为重要。
  
  诗人龚璇的另外一首诗歌《风中桃花》,是一首灵与肉的对话文本。诗歌的灵魂“桃花”,名词动用,形态娇媚。“轻解襟扣”,灼灼其华。
  
  轻解桃花襟扣。
  错落的枝身伸展天空。
  风,吹来干净的视野
  不说璀璨,更不说落花
  
  诗歌的语言就是这么美妙!桃花的花语代表“爱情的俘虏”。纯洁的爱情在龚璇的诗句中风情万种。“干净的视野”这一用词,在诗中潜意识里是否代表“忠贞”?诗人引导着我们往下读,读典故,读桃花的前世今生。
  
  谁,与蜂蝶,与赶早的鸟儿诉说美丽情话。
  骨朵含笑暗示我,敞开最后的矜持
  我,为之构造的诗句万物各成其美。
  谁用过期的忧伤
  借铁律,钉上疼痛,误失爱的颂词
  
  这段承上启下的“颂词”,有矝持、有暗示,有忧伤。桃花莹莹含笑,鸟儿、蜂蝶成为点缀的附着物。再美的诗句只能一时陶冶情操,而过滤心灵才能解释忧伤。
  
  诗人龚璇为我们打开的“桃花源”是一阙含蓄的清词。一瓣、一瓣顺着流水,走进浑浊的“大观园”。
  
  葬花,是重生的圣礼。
  落瓣随性
  连阳光也不敢懈怠。
  这个春天的欲望
  暗藏门栓
  谁,在意躁动的风声
  
  “葬花”一词,是否有黛玉之意?也是一语双关的谶语。与诗题桃花相拥,“葬花”也有捕捉红楼一梦的暗谙。重生亦是精神层面的“葬礼”!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桃花”自古命运多舛,寓爱也喻伤痕。诗人龚璇的另一深意在“葬花”中更显主角地位。也更加符合诗歌主题。
  
  2020年从春天至今,全球在新冠病毒肆虐下已呈大萧条之势。人的性命如此单薄。诗人一句“暗藏门栓”,让我豁然开朗。“风声”肆虐,葬花哀伤,风中桃花不适合悲悯,但人间已被病毒环绕。桃花虽美,也掩盖不了尘世的悲凉。而诗人,只能在瞬间的沉醉中,分享片刻的幸福。
  
  诗人龚璇的家国情怀在诗中萦绕,每个诗人心存悲悯天下之心,才能不愧对自己的灵魂。
  
  《黄河》一诗咆哮而来,从源头到入海口,一簇簇盈笑的浪花,呈奔腾之势呼啸而鸣。诗人龚璇顺着源头向我们述说沿途的风景。语言的篝火在诗中燃烧,在诗中奔流。有时候,诗歌语言的爆破力是震撼的。而诗人本身孕育的词语才是一切诗歌的灵魂。
  
  ——评论人:四儿
  
  2020年5月20日于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