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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犁:他对柳州有种天然的亲切感

——访诗人、评论家李犁

2018-11-20 作者:谢丽 | 来源:柳州晚报 | 阅读:
李犁老师一直强调,真,是写诗和为人的核心,也是底线;他推崇“好心肠”,亦即侠骨柔情、情义、责任和使命;他念念不忘,诗人的大志和大技,都是对诗人真诚的考验。
  李犁:本命李玉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写诗歌及评论。2008年重新写作,评论多于诗歌。出版诗集《大风》、《黑罂粟》、《一座村庄的二十四首歌》,文学评论集《烹诗》、《拒绝永恒》,诗人研究集《天堂无门——世界自杀诗人的心理分析》;有若干诗歌与评论作品获全国和省政府奖。现任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副秘书长、辽宁新诗学会副会长、《深圳诗刊》执行主编。《海燕》文学月刊编委。
 

1初见——

 

  第一次见到李犁老师,是2014年底,初冬时节,“中国诗歌万里行”主创老师们走进铁路系统,刚好经过柳州,柳州的诗人们到场沟通学习。

  李老师,东北人,讲起话来格外引人注目,皆因其嗓音高亢。犹记得那时,有个诗友提问,对于海子等诗人自杀行为的看法。他说,无论如何,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从谈起。起句满是对生命的尊重和珍惜,让人扫去冬日的昏沉,令草木有重发活态之势。

  现在看来,他的诗人研究集《天堂无门——世界自杀诗人的心理分析》,都契合这些理念。这和他诗歌评论中一贯提倡的“大”一脉相承,“诗人强大起来,要有抗打击的能力,胸怀不能成为大海也要像广场,让更多各种各样的鞋来把它踏实并拓宽。”,所以他偏爱“大”,大悲悯、大情怀、大关怀、大爱、大温暖……

 

2再次见——

 

  再次见到他,是在2015年的初夏。那时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学习,刚安顿下来没两天,就接到李犁老师的电话,“来趟北京不容易,把柳州来鲁院学习的同学都叫上吧,吃个饭。”意外之下,心底升起暖意。于是约了同是麻雀诗人的蓝敏妮一同前往。

  席间有洪烛、祁人、周占林等几位老师,他们都到过柳州,言谈间多有照顾。李犁老师问起柳州的朋友,问起周围写诗的朋友,话题一起,让我们卸去对京城的不适感。

  饭后,李老师邀请我们到“中国诗歌万里行”办公室喝茶,诸位老师多才情,诗书不分家,周占林老师泼墨挥毫,我亦得了一幅墨宝;李犁老师翻书柜,拿出几本书,给我们赠送《海燕》文学月刊、“中国诗歌万里行”诗歌作品集结书,内有李老师的诗歌及诗歌评论,还记得他的一篇评论里提到的“清洁精神”。几年过去,今读那些评论,仍有精神所在,清澈透明。

  回想起来,心存愧疚,想那时,李犁老师是有深意的,无论相邀、赠书,是希望我们在诗歌的路上,坚持而精神抖擞。而从鲁院回柳后,以工作繁忙和生计为借口,对于诗歌和写作,难得深入,上下不就,故而成绩不大。

 

3声音的温度——

 

  11月的柳州相比北方,仍留有温暖气息,铁路公安系统的作家培训,就在柳州,李犁老师要来,心下激动,想着要见一面。可惜造化弄人,到他的课程时,还在外地赶不及回柳;要见面做专访的那天下午,家事突发,还是不能前往。心下更为惭愧。黄昏时分,惴惴不安的给李老师发微信,道明缘由。不想李老师马上回微信,当时他也正接受一家媒体的专访,回我微信告之,言语间毫无架子,一派坦诚。

  一小时后,李老师发了一批的语音过来,他说,时间紧,也没空敲字,那就麻烦你自己整理一下。

  李老师吐字清晰,音色醇厚,比敲打出来的文字更有温度。

 

4谈到柳州,情义分明——

 

  “来柳州有好几次啦,第一次大概二十年前,到南宁采访,在柳州转火车。当时对这个城市印象就很深刻。不仅是深刻,应该是对柳州这个城市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因为跟我的故乡辽宁抚顺很多相似之处。第一个它们都是工业基地,第二个相似之处,在城市的中间都有一条河流过,抚顺的是浑河,和柳江河一样,都是母亲河。现在看来,柳州的这条河比抚顺的浑河要漂亮,诗人田湘曾经带我晚上去游柳江河,沿着江看两岸的风光,在船头迎着清风,不仅舒畅,特有诗意,当时我还写了一首诗呢。”

  “但是我觉得柳州比我的故乡更有文化气息。记得那年,柳州的朋友带我去过一个私人书吧,他们当时在做真人书阅读,有情调,氛围很好,真的喜欢。”

  “这些都是当年的印象。我是一个搞诗歌评论的,每个月都要写上万字的诗歌评论,最近这阵子写得少,颈椎病犯,受不了。太忙了,我一个月差不多有二十天在外面跑,很多稿子都是在高铁上和飞机上,用手机敲的。”

  我可以想象他在案前、或者飞机高铁上忙碌的身影。亦可以触摸到,那些诗评出来,读来令草木为之玉润的感觉。

  错过李犁老师的授课内容,他讲《呼唤与重建本土诗学的精神与气质》。其实他的诗集《大风》里的很多作品,都是他自己的本土写作体验,里面有故乡及童年的记忆。他清晰的意识到“彻底的返回大地,回归自己和故乡,让自然、心灵和文本一起真实自由简单,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他在一些评论里,倡导本土和传统诗歌写作,内容上要大与重,诗歌写作者要与时代肝胆相照,有责任感和担当意识。

   “有一次在柳州,晚饭后,柳州很多的诗友来谈诗歌,还带来他们自己出的一个民间诗歌民间刊物《麻雀》。后来我把他们的刊物都带回去了,在一些笔会和诗歌研讨会上,我还说,这本民间诗歌刊物的诗歌水平,绝不比一些诗歌年选、诗歌刊物的差。我还跟一些编辑说,你们挑诗歌作品,绝对可以从里面挑到好的诗歌。那里面的诗歌都写得比较踏实,技术性很好,真实、自由、前沿,富有哲学意义,而且时尚。”

 

5看重诗人的赤子之心——

 

  看,这就是李犁老师,他从不端着自己的成就和地位,主动为民间的本土诗歌写作者撑腰。

  圈内人称李犁老师是右手写诗歌,左手写评论的人。他觉得,这样利于对文本的认识更加清晰,容易切近本质,经验和感悟都需要。他殷切希望,诗人应该多写一些评论,或者是感悟性的文字,这些都是属于心理和精神性体验写作,来得更贴心和真实。

  “无论如何,柳州有这样的氛围,是非常好的,一定要坚持写。当下汉语诗歌需要做的就是恢复和创新,让诗歌回到情志艺的根上来;将诗歌的边界以及人的心智拓远。”

  回头翻看他的诗评,他最看重诗人的赤子之心。李犁老师一直强调,真,是写诗和为人的核心,也是底线;他推崇“好心肠”,亦即侠骨柔情、情义、责任和使命;他念念不忘,诗人的大志和大技,都是对诗人真诚的考验。诸多种种,从他的言行当中,我都是有了切身体会。

  有的人一见,如风光霁月,精神为之一爽,想来见李老师的那两面,或者语音里的一段段话,甚至读他的诗评,都是这样一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