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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荐读|海马读袁沭淮诗集:《红尘只是平常日子》

2022-04-17 作者:海马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袁沭淮是一位苏北男人,清爽随和,质朴自然,兼具文人气质。诗如其人,袁沭淮的诗歌也清新自然,富有内蕴。
 
 
 
一位现代知识者的诗化生活及其古典情怀

——评袁沭淮诗集《红尘只是平常日子》
 
   《红尘只是平常日子》是诗人袁沭淮最近出版的第二本诗集。他的第一本诗集《心灵深处的河流》,出版于1997年,由美学理论家包忠文先生,著名诗人、评论家丁芒先生分别作序和写评。作为两位先生的学生,再为其第二部诗集写评,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某种缘份?
  两本诗集的出版,相隔二十三年。诗人也从一名青年,迈入了中年人的行列,而老年的钟声也已在不远处敲响,隐约可闻。其间,有多少不易、艰难和绝望,又有多少努力、执着和希望。关于诗歌或者文学的写作,这多像把一颗颗带着爱和温度的种子,埋入土地,艰辛劳作,浇水施肥,让它们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结果,最后,它们以花的形容,并携带着某种执念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其中的进止得失,酸甜苦辣,惟有作者寸心知之。
  下面,是我关于他这本诗集的阅读感悟和思考。
 
一、诗化的审美生活
 
  在这本诗集的书名中,有两个同义词:一是“红尘”,二是“日子”。它们一个是书面语,一个是口语。但这两个同义反复的语词,其指向并非庸常、凡俗的日常生活,而是它的反面。从袁沭淮的诗歌文本中,我们所读到的日常生活,纯然是一种心灵化、艺术化、审美化的文人生活或诗人生活。
  我很羡慕他的生活。养花、赏雪、旅游、喝酒、品茗、写诗……看花开花落,风起云涌。他是散淡的、随性的、自足的、优游的、舒适的、惬意的,偶尔也会悲情伤怀。这是一个古典文人式的生活,尽管他生活在现代社会。他没有太多生活的压力,一句话,过的是“神仙日子”。生活在现代大都市里的人们,却少有这份闲情逸致,各种压力,纷至沓来,确实难得有太多的悠游。这也许是中等城市,一个中产阶级生活的全部好处。但根本原因,却在于一个人的心灵或精神价值取向:自足的人生,古典式的情怀,审美的态度,也才有了这份散淡、诗意的生活。这是“红尘日志”,也是“闲情偶寄”。
  他首先写的是身边的自然之美,包括自然景色、季节和昼夜的轮回、天气的变化。比如,《早春》《天气很好的傍晚》《年味2017》《瓜蒌黄了》《风中的树叶》《一株银杏》《地平线》《饮一杯秋色》等诗。其中,写雪的诗就有三首:《雅人赏雪》《雪是静的》《雪的宣言》。他是这样写雪的:“五百年前或许下过这样的大雪/可惜我出生太晚,无缘目睹/五百年后大约还会下这样的大雪/那时我已安居在无雪的天堂”(《雅人赏雪》),自然之雪与生命、历史相融会,从而超越了自然,抵达了某种审美向度。
  再就是“人化的自然”。比如养花、养宠物,《杜鹃花盛开了》《我家的吊兰》《五月的木香花》《石榴的光阴》《花草情人》《小猫咪,什么都懂》《想起那只花猫》《囚徒鸟儿》等就是这样的诗作。《想起那只花猫》写的是下乡时养的一只猫,回城之后却不知何故没有带走,再次相遇时,作者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愧疚之感:“人和猫属于两个世界/两个世界的物种/能否沟通/……对一只猫/也不能随便辜负”。《花草情人》有一句写得最好:“我家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是我的情人”,对花草的热爱与迷恋之情,跃然纸上。这不由让人想起那则古老的“梅妻鹤子”的文人佳话。
  旅行则是到自然中“寻美”。《九寨沟,断臂女神》以及第三辑“沿途风景”中基本都是这样的诗作。诗中多是家乡附近以及国内景点,也有出境的记录,如组诗《曼谷的月亮》。
  自然风景之外的日常生活,也是可以诗化和审美化的。诗人写得最多的则是喝酒与喝茶,如《月当头》《一杯酒》《醉红尘》《红尘醉》《酒之五味杂陈》以及《一杯香茗(组诗)》《江南是茶艺师的名字》等。《美女醉诵〈将进酒〉》一诗中,将酒、诗、历史联接起来,写到了酒文化和与之相关的传说、故事,彰显了文人情怀和情调。《月当头》《醉红尘》《红尘醉》堪称写酒的佳篇,写饮酒亦写生活和人生,一句“醉得不知道/人生是不是一场虚度”(《月当头》),称得上是此诗的“诗眼”,颇具思想上的深度。
 
二、爱与情
 
  诗集《红尘只是平常日子》有诸多书写爱与情的篇章,主要收录在第二辑“爱之絮语”中。这里,除了狭义的爱情之外,更多的是亲情、友情、乡情的真情告白。
  《女孩,他乡重逢》《爱人,披上了月纱》《醉红颜》《小芳的背影》《你的爱在深处》《河流把你载向了远方》《爱人的味道》《女人四季(组诗)》等,都是写爱情的篇章。其中,《女人四季(组诗)》从春、夏、秋、冬一一写来,颇具特色,且情真意切。
  《最后的咏叹——想起父母所感》《98岁的老爷子(组诗)》等写亲情的篇章,尤为感人至深。《纸火》中写对妈妈的祭奠,最后一句“妈妈,爸爸安好/人世间,一切安好”,质朴、天然,令人泪落。组诗《98岁的老爷子(组诗)》写诗人的父亲,“陪96岁的老爷子/在光阴中度日/在光阴中淬火/在光阴中慢慢变老”(《陪老爷子慢慢变老》)。如果你联想到诗人也近晚年,两个老人相依相伴,其情其景,令人深叹。《老谈在哪儿》写已经记忆缺失的父亲,在半夜醒来时,呼喊自己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的老伴。全诗都是白描,没有任何煽情的句子:“98岁的老爷子/半夜醒来/四处摸索着找老伴/‘老谈,老谈——’/响亮的喊声/直击耳膜……老爷子,记忆缺失/惟一没有忘记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是/离世了十年的老伴”,面对父亲恍惚之中的追问,“我们只好笑着说/‘奶奶走亲戚去了/过两天回来’”,这是作者以第三代孩子的口吻回答的,一个“笑”字,一句善意的谎言,令人再度泪崩。
  《我可敬的文友(组诗)》《母亲沂河淌(组诗)》则分别是写友情和乡情的诗篇。
 
三、生命的忧叹
 
  面对时光与生命的流逝,诗人发出了感叹和思考,这是袁沭淮的另一诗歌主题。《老男人》写一个人由男孩变成了老男人,“一个大男孩,迷糊之间/已成为老男人”,但诗人并不悲观,“让心平静,和岁月一起老去”。《年轻的人会老吗》,一个设问式的诗题,诗人的答案是:“心灵的活水/会一直滋润身心”,揭示了心灵的活力才是年轻和生命的真谛。
  诗人也有对于生命的悲叹和思考。在《最后的咏叹——想起父母所感》中,“其实,人就是沙粒,微不足道/就是露珠,来去匆匆/就是小草,春绿秋黄/就是蚂蚁,死了就没了//活着,有声有色的表演/死了,永远不醒的梦//所有的话,都是多余/所有的所有,恍如昨日”;“一切,就像云儿飘过,不留痕迹/就像花儿落下,回归大地/就像虫儿死亡,完成使命//留下一声叹息,随风而散/留下几多文字,湮灭在尘埃”。人生如朝露,如蝼蚁,如梦幻。想起《金刚经》里的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经书里讲的是佛法,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组诗《安乐之死》,涉及现今颇为流行也饱受争议的“安乐死”问题。这是一组深度思考生命的诗。《安乐死,荷兰的幸福指数》的题记中说:“荷兰是第一个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同时也是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之一。北欧数个幸福指数高的国家同时也是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一对安乐死的老夫妻》,写了一对老夫妻,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豁达。“来到世界,一声响亮啼哭/离开世界,为何还要带着痛苦// 拔掉插管吧/我们要尊严死/人,大写的人/不但活时要有尊严/死时也要有尊严”(《拔掉插管吧——点赞临终不插管俱乐部》);“安乐的生/安乐的死/在天地的怀抱中/做大自然之子”(《安乐的小草》),由悲观而达观,宣示生命的尊严以及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心态,凝结着理性的思索。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作者最为喜欢的古代诗人之一陶渊明的诗句:“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
 
四、“古典式”的文人情怀
 
  袁沭淮是一位苏北男人,清爽随和,质朴自然,兼具文人气质。诗如其人,袁沭淮的诗歌也清新自然,富有内蕴。
  著名文学理论家包忠文在袁沭淮诗集《心灵深处的河流》“序”中说:“沭淮的诗不脱离生活,不脱离时代,不脱离人民,既没有贵族气,也没有晦涩难解的古怪气,更没有脂粉气和鄙俗气。”同时,在强调他的诗时还说“人民,是诗之源;让诗走进人民的心中生根、开花、结果。”
  我要说的是,袁沭淮的诗歌固然来源于“生活”,没有脱离“人民”,也没有“贵族气”。但是,他却是一个有着“文人气”的诗人。他不仅有着浓厚的文人情怀,而且,这种文人情怀更多还是古典式的。因此,用“人民性”来界定他的诗歌过于宽泛了。即使“文人”也应该算是“人民”中的一员,并且只是其中一个非常小众的分支。这一点,我不能苟同于我的老师。
  通过对他上述诗歌文本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无论是写自然风景、节令变迁、旅行、亲情以及对生命的悲叹,这些诗歌的题材和主题,都没有脱出一个古代文人的情感选择和审美取向。他追求的是审美式的“诗意生活”,这与真正的、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人民”并无太大的关联,我是说那些底层社会的民众。这一点,他与近年来“底层写作”的代表性诗人,如郑小琼、许强、许立志等“打工诗人”的诗歌,有着本质的差别。他们往往来自底层,书写底层,表达的也是底层民众的痛苦、挣扎以及诉求。虽然,袁沭淮也写有关注社会问题的诗作,如《留守的孩子,我们都爱你》《柿子树下的孩子》,以及一些表现生态环境的作品;写底层工人以及社会变迁的诗作《建筑的咏叹(组诗)》《花乡新景(组诗)》,但这些在他的作品中不是主流,所占比例不大。
  这让我想起对诗人屈原评价的变迁。最初,学界认为屈原是“人民诗人”;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和思想的变迁,最终还是把他定位为“贵族诗人”。后者是准确的,虽然他不乏爱国精神,也具有一定的人民性。袁沭淮也不外乎此。
  这不是批评,仅是某种客观的定位和评判。
 
五、现代性与“足球诗”
 
  中国的新诗,具有天然的“现代性”。它是中国现代启蒙运动的产物之一,具有显著的西方背景。当然,中国新诗也不乏与中国传统的“对接”和继承。比如,“新月诗派”对“新格律体”诗歌的提倡和实验;比如,“现代派”代表诗人戴望舒,写出了古典意象和情境之美的名诗《雨巷》。但是,它们的总体趋向却是现代性的。毋庸置疑,当代诗人多是热情拥抱西方和欧美诗歌的。
  袁沭淮是一个“反潮流”的人,有着一个苏北汉子的固执和坚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诗歌写作的价值取向上,偏好中国传统。基于对中国传统的执着和痴迷,他还有着自己更多的理性认知。“传统诗歌植根于中国文化的土壤中,带有浓浓的中国文化味,所以它有强大的生命力,深得人民群众的喜爱,代代流传,家喻户晓……”(引自月色江河《秉笔抒怀,歌以咏志——诗人袁沭淮访谈》,刊于《淮海晚报》2019年4月7日)
  其实,坚守中国传统,与拒绝西方传统,这不是二者必具其一的选择,在本质上并不矛盾和对立。应该说,中国百年“新诗”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新传统”,也即“中西融会”,而恰恰不是独取其一端。盲目模仿西方诗歌,滥用现代技巧,拒绝中国传统,这是一种极端;而偏守中国传统,在本能上拒绝西方文化,则是另一种极端。这两者都是对中国百年新诗传统的某种偏离和伤害。
  作为一个具有中国古典文人情结或情怀的人,这是可以理解的。尽管他用自由体在写诗。他是“这一个”,有着典型性和代表性,可以称为“袁沭淮现象”。对这一现象进行解剖、分析,有着诗歌美学研究上的重要作用。不过,这只能留待后文加以详细辨析了。
  但是,袁沭淮的“足球诗”,如诗集中的组诗《足球冲击波(组诗)》《足球英雄(组诗)》《足球交响曲(组诗)》,题材属于现代生活的一部分。它们不仅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独具特色,而且具有一定现代性的意义和价值。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只是赏花、观景、喝酒、品茶等古典人文情怀的现代延伸而已。正如他自己所说:“最让我感动的是马拉多纳,伟大的球员,活得潇洒精彩,活出了自我。我是足球迷,为他写了一首70行的诗歌《不会再有马拉多纳》,真是千古一人,不可复制。虽然我们都做不了马拉多纳,但是我喜欢他率真的个性和洒脱的人生态度。”(引自《秉笔抒怀 歌以咏志——诗人袁沭淮访谈》)这种率真和洒脱,也是中国古典文人情怀的一部分,其代表人物即是李白、苏轼等人。
  从《心灵深处的河流》到《红尘只是平常的日子》,袁沭淮的诗歌都保持了几乎一致的风格和特色:贴近日常生活,书写心灵或性灵。当然,随着阅历的增加,思考的深入,第二本诗集的题材和内容有了扩大,且多了生命的体悟和感伤,但两本诗集基本呈现同一流向,甚至,它们的目录结构、诗题及主体内容也是相似的,如自然景观、春夏秋冬、足球诗、旅行、爱情等。这两本诗集,其实都是他作为一个现代知识者的“红尘”日志。
  在本质上,袁沭淮就是一个“秉笔抒怀,歌以咏志”的诗人。我觉得,月色江河兄那篇访谈录的标题“秉笔抒怀,歌以咏志”,是对他的最为中肯、准确的概括和评价。他不仅具有中国古代文人情怀和审美化的生活方式,而且很好地保持了中国古典诗歌“抒情”“言志”的写作传统。在这个物质化、世俗化的时代,袁沭淮独守中国古典文人的情操、品格和情怀,关注生活和生命,抒写心灵和性灵,这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和担当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应该说,在诗歌写作问题上,诗人袁沭淮是一个执着的自我坚守者,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价值取向及其追求。对此,我像更多的读者那样,向他表达敬意。
 
  海马,本名王勇。1966年5月生,江苏海安人。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博士,哲学博士后,教授。中国作协会员,江苏网络文学院院长,江苏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江苏鲁迅研究会理事,南京市雨花台区文联副主席。江苏高校“青蓝”工程中青年学术带头人,澳门大学人文学院访问学者。兼具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出版各类作品8部,曾获金陵文学奖、江苏紫金山文学奖、江苏社科优秀成果奖等,现任三江学院院长助理。
 
 
【附】 袁沭淮的诗5首
 
 
一杯茶,慢慢地饮
 
一杯茶,慢慢地饮
不管多长的日子
多远的季节
她的香气都不会淡去
艳阳天,她是舒展的
摆动清秀的身形
阴雨天,她是蜷缩的
散发微微的苦香
凌霄宝殿的老普洱
品出轻轻的禅音
五百年的碧螺春
闻一闻就成神仙了
茶是和岁月一起发芽的
是和年华一起生长的
喝着,喝着
茶就流进血脉了
 
 
月当头
 
圣诞夜,月当头
和七八文友饮酒作诗
喝尤三姐的红高粱
听林黛玉咏沭阳石榴
看晴雯的丰富表情
再聊一聊生活的意义
以及文学的真谛
阿克的草木谣在河中悠荡
守贵的空杯为谁而留
述谡在江南隔空举杯
我们都醉了
醉在大观园的风景里
醉得不知道
人生是不是一场虚度
 
 
足球不会离开
 
手握一瓶啤酒
或者一杯咖啡,一盏醇茶
欣赏一场盛大的球赛
不只是欣赏,还有参与
和赛场上的偶像
和天下球迷兄弟
一起分享美好的时光
——不再一个人品尝
流水样的寂寞
 
邂逅一场比赛
或者一个进球,一位英雄
期待心跳,外加陶醉
如小男生期待爱情
不,比爱情还甜蜜
爱情会离开,足球不会离开
她会厮守在我的身旁
我有梦的夜晚
我咸咸淡淡的日子
 
 
花草情人
 
我家所有的花草,都是我的情人
我把她们每一位,都照顾得舒舒服服
看着她们在风中晃悠,在雨里吟唱
我也跟着开心了,跟着歌唱了
 
我是称职的爱人,每天都给情人浇水
都要端详她们,亲一亲她们的肌肤
这样,我就能安然入睡了
就能把尘世的喧嚣,挡在了小院之外
 
那些开花的花儿,不开花的草儿
不高也不粗的树儿,都在兀自炫酷
白的玉兰、醇香的桂、虬龙的梅
这株花落了,那株花又开了
无花果、罗汉松、滴水观音
陪伴哨兵一样的石头,自得其乐
 
还有,着红的樱桃引来了鸟雀
碗口粗的银杏上趴着青蝉
葡萄蔓露出窥探天空的缝隙
虫儿的轻声慢语,夜夜催眠
 
我和花草情人,一同在季节里婆娑
青春年华,丢在了我成长的小院
 
 
醉红尘
 
我在红尘,是醉?还是醒
我的红尘,是繁华?还是萧索
红尘,纷纷攘攘,又气象万千
却渴望有一泓清泉,流过心田
无所谓世间走一回
却品尝了五味杂陈
曾感叹不觉中蹉跎岁月
但也真真切切地
爱过、嗨过、潇洒过
其实,红尘只是平常日子
每天都有风吹来
吹东风也这样过
吹西风也这样过
学不了金庸,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那就做一朵云,飘飘于红尘
 
(选自《红尘只是平常日子》,袁沭淮著,团结出版社,2019年12月出版)
 
《红尘只是平常日子》简介:诗集,袁沭淮著,2019年12月团结出版社出版。该诗集收入作者2016至2018年创作的诗歌122首,分为“牧歌短笛”“爱之絮语”“沿途风景”“组章和鸣”四辑, 内容丰富多彩,发掘生命真谛,咏叹时代风貌,关注社会现实。诗集中表现的日常生活,纯然是一种心灵化、艺术化、审美化的诗化生活,既抒写烟火缭绕的平常日子,又吟咏充满情调的诗与远方,处处散发着赏花、观景、饮酒、品茗、旅游、看球、采风、聚会等风情雅事的芬芳诗意。
 
  袁沭淮,现任《中国诗人》杂志编辑、江苏沭阳县诗歌学会会长,历任公务员、地级市党报部门主任、文学副刊主编等。诗作刊于《诗刊》《新华文摘》、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多首足球诗在《足球世界》《足球之夜》等报刊发表,有足球诗人之称。诗歌被《诗刊》《青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载文评论,人选多种选集,出版诗集2部,获奖项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