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用双手，
抓住一百个官僚主义者，
追上去——调换他一个!
呵，
他走了，走了呵，
千百个问
号钻进我的心窝：
为什么，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没有他搞研究的一席之处?
为什么，
千幢大厦万座高楼，
没有他报国的门户?
为什么，
一张离境出国证，
比一张工作介绍信容易开出?
……
我，常常呆呆地站立，
我，常常静静地思索：
“四化”的实现，
国家的中兴，
不靠——
嘴皮上的茧花，
脑海中的权术，
心窝里的私欲，
手腕间的灵活!
而要——
十亿个贤士，
十亿颗良心，
十亿车才智，
十亿吨科学——“双宝素”!
呵，
——祖国!
在那“史无前例”的年代，
你被几双黑手按倒在长草的床铺，
几只针筒一齐猛推，
静脉里注入了虚弱的元素!
你多么需要
丰富的科学营养来滋补——
你的躯体， 你的筋骨，
你的理想， 你的抱负!
呵，
我不相信，
我们伟大民族的血管里，
永远流着“贫穷”型的血素；
我不相信，
我们伟大祖国的身上，
永远穿着“落后”字样的国服!
可是，一朵华籍之花又香在异国，
我的心怎不冷得收缩!
祖国，
你想过吗?
21世纪的第一个早晨，
中国大地上将出现什么?
仍是万马齐喑、一片沉默呢，
还是人潮海涛爆发出欢呼?
呵，
——亲爱的祖国!
我是个年轻的工人，
对铁锈恨之入骨——
它没有嘴却能“吃”掉坚钢，
它没有牙却能“咽”下韧铁，
它悄悄地腐蚀，
它默默地作恶!
它是金属世界抓不住的——
最小的罪犯，
最大的破坏者!
想起这，我的思绪和联想，
感情和担忧浓缩成一句诗：
“四化”列车上可有铁锈潜伏?
——祖国呵，
请你深沉地思索!
1980年9月5日作于浙江湖州小记：此诗是因1980年8月28日晚上看了解放日报当天发了一则由于官僚主义，严重造成人才外流的消息而百感交集，激动不已——于当晚用第一人称一气呵成。七天后，修改时改用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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