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鲁院是她醒着的梦,是梦开始的地方。在鲁院,她虔诚而躬身地投入学习,接纳来自不同层面的只是灌输:在鲁院/我愿是一棵小草/静静地聆听/细雨轻敲/秋的枝头(《在鲁院》)。时过不到一年时间,她的两部诗集面世了,不再是聆听,而是享受秋的枝头。“秋,来了/来到了鲁院/将酣睡的诗韵/唤醒”。闵建岚实现了预言,用秋天一样的颜色装点了自己的梦境,用秋天一般的厚重托举了自己的高度。 作为少数民族诗人,闵建岚的诗与我一般,保持了明快的个性,直率的风格,同时,还充满了调侃的元素,读来让人感到轻松:于是/抗生素类药/成不了医生处方单上/快乐的潦草字(《买药》)。沉重的话题也被说得具有了轻松的语感,在《发烧的星期六》的结尾,她说:眼间滴落的泪珠/清晰地映露出故乡那山坡上/两座牵手相连的坟墓/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我没有认识云南拉祜族女作家李梦薇,但是,从她《给梦薇》的诗里,却读到了那位温雅纯净的充满诗意的云南老乡。 在诗歌给出的温度里,阅读诗集《半个月亮》,品味诗人给出的空间参数,都是一些实实在在的心灵感悟,缺少游戏般的文字技巧。虽然,显得闲散一些,却有一丝淡淡的馨香。喜欢她的叙述:照片上/是一位四十岁的女人/在文学的海洋里/淡定的微笑(《学生证》)。鲁院发给她的“学生证”,当然与文学有关,而且,关系很大、特大。试想,没有一点文学造就的人进不了鲁院,进了鲁院的人,出来后不写、不出点成就也不行。这样说,鲁院的一本“学生证”,既是进门的钥匙,又是把门的铁锁。我拥有过这把“钥匙”和这把“铁锁”,深知它们之间的辩证关系。鲁院培养过很多作家、诗人,而以鲁院“学生证”为抒情对象,写出一首别致的诗作,这可能绝无仅有。 所谓很纯粹的诗,可能会与大众读者产生距离和隔阂。“看不懂”、“读诗没有写诗的多”、“无聊歌吟”,甚至骂诗人“神经病”的言论,不时地潮起潮落,也不是没有依据。闵建岚来自正西南的孔雀之乡,对雪的感悟,自然会比其他人多许多。面对突如其来的纯白世界,她首先是兴奋,之后是思考。《邂逅雪》、《雪,乱了我的心绪》、《雪花落在我的窗台》、《雪花是水》等,透过篇目,就可以看到一位景颇诗人在京都遭遇雪的情景和心绪。她告诉妈妈“雪花,是甜的/像您的味道/接住它/放在胸口/焐暖我的心”。把雪的味道说成是甜的,我是第一次听到。不难想见,这“雪”与与女人有关,与妈妈有关,与亲情有关。作为细腻的女人,她居然听到“雪心跳的声音”,不但看到雪花的形状,还直抵雪花的内心:它们很单纯/没有心计。 作为景颇族诗人,而且是为数极少的优秀诗人,闵建岚在进入2010年深冬的门口,燃了一个诗歌的火塘,让进进出出的人感受暖意和温度。我想,闵建岚在今后的岁月里,一定会往诗歌的篝火里不断添柴,让诗歌的火塘燃烧着,越过寒冬,走向预定的春、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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