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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的第一个黄金时代


作者:向隽  来源:原刊《世纪留存》  责编:周占林  日期:05-10-10 14:20:28  点击:


  【内容提要】她在中国文化的版图里,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成熟期,一直在路上的就是当代汉诗。起初,盗火者们以彻底开放的世界性眼光进行大胆实验,抛弃旧诗,创造超迈往古的新诗,标新立异的多种流派共生,树起新时代诗歌的尊严和风姿。有的论者将新诗发展分出三个高峰时期,我以为有创世纪般辉煌成就的只有两个时期,一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的二、三十年代诗歌,一是朦胧诗为代表的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的现代诗歌。我所认定的理由有两个衡量条件,一方面是发展现代汉诗语言上艺术上的开拓成就,一方面是整体性诗歌在人性认知上所达到的高度和理性价值的突破性贡献。对新诗发展的第一个高峰期的回顾中,我看到了两个最强的主题性壮观景象:   无拘无束的创造——自由焕发着的开天辟地的诗歌精神   强烈的自我表现——冲破旧势力束缚  
  每当想起中国新诗的发端初始,我都要敬仰、激动不已,从破坏旧体诗词的庙堂,到创建崭新的新诗盛世,短短的一、二十年, 竟然那么快就形成流派众多纷呈,优秀诗篇硕果累累,杰出诗人峰起林立的惊人局面。 真的是一个神奇的新诗年代。 
从背景上看新诗大解放 大革新 大开放 
     白话诗初创尝试不过五、六年,进入二十年代居然很快就出现了成熟的诗人和大量优秀的诗篇, 特别壮观的是,现代文化、思想史上几乎所有著名人物,如李大钊、鲁迅、胡适、俞平伯、沈尹默、王统照、朱自清、郑振铎、许地山、 周作人等等,都参与了白话诗写作。 
     有的论者将新诗发展分出三个高峰时期,我以为有创世纪般辉煌成就的只有两个时期,一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的二、三十年代诗歌,一是朦胧诗为代表的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的现代诗歌。我所认定的理由有两个衡量条件,一方面是发展现代汉诗语言上艺术上的开拓成就,一方面是整体性诗歌在人性认知上所达到的高度和理性价值的突破性贡献。对新诗发展的第一个高峰期的回顾中,我看到了两个最强的主题性壮观景象: 
  无拘无束的创造——自由焕发着的开天辟地的诗歌精神 
  强烈的自我表现——冲破旧势力束缚 
构建新文化开放体系的英雄时代 
    这里我们不免会追究当时的历史机遇,是什么原因,什么力量以造山般的运动,使新诗幸运地崛起于那个年代? 
  文学创造需要宽松的社会环境,也就是当强力权势的干预减弱,创造力才有可能最大化地被释放。二十世纪初,中国思想文化领域出现一个高压减弱的机遇:  
  一战爆发,欧洲帝国主义忙着战争,而中国的军阀集团又在忙着权利角逐,强权控制暂时减缓,中国的知识分子获取了难得的自由发挥的空间。 再就是西风东渐,大批出国留学生的培养, 必然会激活沟通中西文化的交流,引进译介了大量西方思潮和文艺作品,留学生的增多也为向旧诗宣战准备了最强的武装力量。正如朱自清先生指出的,新诗革命“最大的影响是外国的影响”。从中国诗歌的背景上看,在封建社会进入暮年时,旧体诗词已破旧不堪,语言是陈词滥调,内容则是老气横秋、空虚腐朽,铸造已久的格律,已成为束缚创造力的枷锁,很多有识之士已经忍无可忍。起初是晚清的谭嗣同、夏曾佑、黄遵宪等人提出要“诗界革命”, “崇白话而废文言”,要以“我手写我口”。梁启超先生也提出文学应当“平易畅达”。 不过,新名词的改良,还不可能产生新的文学生命力量。 
  转机很快到来,1911年辛亥革命,人们的反帝反封建意识觉醒;1915年9月,《新青年》创刊, 陈独秀先生继“人权、平等、自由”的主旨之后,又提出“吾人生于二十世纪之世界,取二十世纪之学说思想文化,???以求真理之发现,学术之扩张。”民主、科学的旗帜漫卷一切陈腐,新文化运动肇始,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狂飙突出,破坏与反叛,革新与创造,从南到北呈现着生机蓬勃的景象。1921-1925年,全国文学社团蜂起,高潮时出现了一百多个文学社团、文艺刊物,诗歌、小说、戏剧、散文、纪实文体都有先行者进行试验写作,学欧美学苏俄,学民谣学口语,最有声势最具先锋性的是诗歌,在新文学的倡导时期(1918-1919年间),李大钊、鲁迅、胡适、周作人等先驱都动笔写白话诗歌,支持勇士们改天换地的文学革命,盗火者们以彻底开放的世界性眼光进行极端性实验,抛弃旧诗,创造超迈往古的新诗,标新立异的多种流派共生,树起新时代诗歌的尊严和风姿。 
 凤凰再生 群峰出世百鸟合鸣 
  我之所以怀着景仰的心情说那是新诗的黄金时代,是因为看到了先驱们为中国诗歌所做出的划时代贡献,从倡导白话诗的第一个时刻出发,奠基者们就对什么是新文学,文学的时代意义等根本性问题有着自觉的追寻。在思想启蒙运动中,我看到陈独秀、蔡元培、李大钊、鲁迅、胡适、钱玄同、 沈雁冰、刘半农、傅斯年、周作人等都在新文学的精神价值或诗体解放等重要方面进行着可贵的探索,并在鼓励个性解放的共识中大胆开展艺术试验。 周作人先生还率先提出著名的“人的文学”主张,标举人道主义精神, 一开始就使新诗赋予浓烈的人文情怀,完全挣脱封建羁绊, 抛弃了旧诗的陈腐空虚。 他们自觉地完成新诗青春期的理论建设,《中国新文学大系》的编撰, 正是以开阔的视野及时总结文学实践成果,为未来的发展奠定了至关重要的基础。 
  新诗再生的另一个革命性突破,就是打破封闭锁国的僵化,放眼世界英勇突围, 正如文化巨人鲁迅先生所鲜明奉行的“拿来主义”,让欧风美雨狂舞, 让俄罗斯文学洗礼。 举国所见, 多种异质文化互相激荡,推行真正的开放来完成彻底的诗歌革命,广泛地吸收国外的诗歌观念、 表现手法,从精神价值取向到艺术美形式美的追求,所谓“人的发现”、“文学的发现”之狂飚,呈现开阔的大气派的吐纳,新诗终于在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赢得了彪炳千秋的光荣, 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象征主义等多种流派在中国都有了自己的代表人物,多元化的诗歌潮流中,塑造了群峰峥嵘、百鸟合鸣的“盛唐”般繁荣。 
  面对林林总总的第一个新诗高峰期,从流派的分野涉笔应该不失为捉住话题的简捷方法。新诗流派的形成,又同当时围绕一个刊物一个文学社团的成功繁衍密切相关,一如文学史家们纷纷扰扰,见仁见智地对其进行了各不相同的切分,也明证了新诗运动的丰富与复杂。但是,正如朱自清先生所断言:“若要强立名目,这十年来的诗坛就不妨分为三派 :自由诗派,格律诗派,象征诗派。”(《中国新文学大系? 诗歌集导言》),若再从文艺思潮的主导来看,又可分出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等诗歌流派。最初胡适主张“话怎么说,就怎么写”。“是什么时代的人,说什么时代的话” (《建设的文学革命论》),还是体现出对旧诗的背叛,确立了“人的文学”,“活的文学”的开创精神。不妨勾画出从初创到群星灿烂时的大体轮廓,我们将看到代表性人物和众多优秀诗篇,共同构成新诗的奇观:胡适、刘半农等推垮旧诗词堡垒开创性的白话诗“尝试”,郭沫若狂歌女神再生之后,闻一多、徐志摩以富有节律和色彩的诗风亮相,在新诗的艺术价值上体现出对诗人主观世界的揭示和新诗格律化的建设。 
  戴望舒的登场,为新诗引来了现代意识,预示着现代性在中国诗歌史上将会有一个自己的辉煌未来。通览这一个时期的作品,我看到了风格独具与特色鲜明:雄奇豪放的郭沫若、浓烈沉郁的闻一多、明丽晶莹的冰心、潇洒空灵的徐志摩、幽婉舒展的冯至、低沉敏感的戴望舒、典雅含蕴的卞之琳、古朴朦胧的废名、秀婉精妙的何其芳、幽微象征的李金发、自由奔放的艾青。 
  抗战爆发,中国诗歌会兴起,同时也使诗歌的价值判断极度改变,如徐迟所言,面对战争,只能自觉地实行“抒情的放逐”。 诗歌的审美功能明显减弱。被强化的是追求现实的社会功能,所谓“我们要使我们的诗歌成为大众歌调,我们自己也成为大众的一员。”(任钧:《关于中国诗歌会》)。自此, 在左翼诗歌运动倡导的革命文学大潮中,开放多元的新诗局面发生历史性转化,中国文学融入世界性文学的“红色的三十年代”。 
  本文不作详细的诗史陈述,对于文学研究会、创造社、新月社等重要文学社团、文学刊物, 在新诗发展中的历史性贡献也只能从略,面对灿烂群星面对多姿多彩的二、三十年代诗歌,在有限的篇幅内,只能概要举介,另有诸多艺术个性的诗人佳作,谨请读者在“世纪留存”所选的作品中细细品味了。 
胡适和英勇的白话诗尝试者 
  1920年3月,中国新诗史上第一部白话诗集《尝试集》出版,开创者胡适勇敢地打破了旧诗格律的束缚,在语言形式上大胆革新,句不限长短,声不拘平仄。 如《鸽子》,即物感兴, 用白话入诗,保持自然音节,鸽子“三三两两,回环来往”,在心理感受上是“如意”的,进而视觉上又是“白羽衬春天, 十分鲜丽”,寄托了诗人对自由生活的追求与向往之情。《上山》一诗,是中国最早成功采用口语化的新诗,把日常生活中的爬山, 以富有音韵的节奏,抒写积极进取,努力向上的精神,显出盎然诗意。 
刘半农   
  刘半农是白话诗写作的另一名勇士, 以白话诗集《扬鞭集》驰名文坛,短诗《 相隔一层纸》写出了他对下层人民生活境遇的关注,诗中用屋里屋外对比的手法,以浅白的诗句、自然的韵节,写出让人心灵震动的不公的社会现实。另一首被谱成曲, 在“五四”后的知识青年中传唱甚广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则是采用了古诗中的比兴手法和民歌式的节奏韵节,抒发对恋人的思恋之情,被认为现代爱情诗与歌的先声。 
沈尹默   
  沈尹默是白话诗的积极参与者,《三弦》是他较为成功的一首新诗,写一个破旧的大门里,低低的土墙挡住了弹三弦的人,“却不能隔断那三弦鼓荡的声浪”,让人感到纯美之音是任何东西阻隔不了的 。这首诗以别致的意境,运用双声叠韵而造成节奏的抑扬顿挫,为当时读者所称道。 
康白情   
  康白情在“五?四”时期诗坛上,以追求个性解放,语言形式上多写无韵自由诗体而独树一帜,诗集《草儿》中的“纪游诗”《江南》、《庐山纪游三十七首》写景细致、 色调清丽,显出清新活泼的情韵,《和平的春里》在对大自然美景的讴歌中,自然流露出对劳动者的同情。 
俞平伯   
  俞平伯在古典文学和诗词上的涵养较丰厚,擅于利用旧诗里的情境表现新意。《小诗呈佩弦》,短短的四行诗,精妙地营造出凄迷的意境,让人回味让人为那消失在灯影里的一切顿生怀恋和苦涩的感触。 
刘大白   
  刘大白的爱情诗《爱》、《失恋的东风》、《邮吻》,构思新颖,洗练精巧,写出了新的意境。 
朱自清   
  朱自清的写景小诗《细雨》:“东风里,掠过我脸边,星呀星的细雨,是春天的绒毛呢。”比喻熨贴,显得清隽喜人,表现出一种新鲜的感受。 
周作人   
  周作人的白话诗清新活泼、诗句简明、音韵自然,《小河》、《两个扫雪的人》采用自由体式,意境新颖,笔调自然轻盈,在清淡闲适的口吻中寄寓对人生的一种态度,成为当时无韵诗歌的范例。 
 郭沫若——创造之神 
  1921年8月,浪漫主义的代表作——郭沫若的诗集《女神》出版, 诗作在彻底推翻旧诗体的格律,创造新诗的自由体方面,功居首位,同时又以鲜明的时代色彩,宏大的艺术魄力,为中国现代诗歌开辟了新路,闻一多先生在《女神之时代精神》中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若讲新诗,郭沫若的才配称新呢,不独艺术上他的作品与旧诗词相去最远,最要紧的是他的精神完全是时代的精神---二十世纪底时代的精神。”写于1920年1月的《凤凰涅?》,借用凤凰的传说,来象征旧中国的毁灭和新中国的诞生。以汪洋恣肆的笔调,重叠反复的诗句,歌颂凤凰的再生。诗中倾泻式的感情和急湍似的旋律,恰当地表达出渴望祖国获得新生,诗人自己毁弃旧我追求觉醒和民族复兴的强烈愿望, 渲染出大和谐、大欢乐的光明景象。诗剧《女神之再生》创作于1921年初,根据女娲炼石补天的古代传说,影射现实,揭示出反抗、破坏和创造的主题,诗中以暗示性的语言,揭露出当时军阀混战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并预言新造的太阳将“要照彻天内的世界,天外的世界!”《天狗》一诗同样也是以“天狗食月”的虚幻传说表达了“五四”时期那种毁灭一切,重新创造一个新宇宙的自由和民主的狂飙突进精神: 
  我是一条天狗呀! 
  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我便是我了! 
  接着又一气呵出了二十三句“我……”,激情澎湃,如火山爆发、如海潮翻滚,典型的郭氏风格,表达出属于他自己独有的畅通无阻而又猛烈渲泄的快感,托“天狗”来抒写出“我便是我呀”,“我的我要爆了”的解放自我的精神气度。《炉中煤》: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表达了对祖国深情的眷念,深婉含蓄。同《湘累》相似,我们读到郭氏婉约的一面,一唱三叹中,自然流泻的音节同诗人自然流露的感情达到和谐铿锵的境地。作为浪漫主义诗人,他从惠特曼、歌德、海涅等处获取丰厚滋养,他的自由体诗不拘一格,有散文体有民歌体有诗剧,有的粗犷豪放,又有的清新隽永。如收在诗文集《星空》中的《天上的街市》,命意清新,韵律和谐, 比喻生动,富于独创性,在奔腾丰富的想象里让人感受到贯穿于《女神》中的积极进取的精神力量。 
徐志摩:新月中跳跃着的“一道生命水” 
  新月诗派中,闻一多与徐志摩双峰并起,但徐志摩更具有浪漫气质,他十分崇拜雪莱,《雪花的快乐》:“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地在半空里潇洒”,“飞扬,飞扬,飞扬,/你看我有我的方向!”终于, 瞒着陆小曼愉快地去坐飞机, 像雪莱覆舟那样,在济南坠机,从而“去到那理想的天庭-/恋爱,欢欣,自由--辞别了人间,永远”(《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徐志摩由美国又留学英国,深爱布莱克、华滋华斯、拜伦、雪莱, 济慈的影响,虽然在《猛虎集》中他也表达了自己对现实的认识,“我知道,我全知道”,“这是什么日子”,“遍地的灾荒与现有的以及隐伏中的更大的变乱,”但是他还是哀叹: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这表明了他作为一个诗人的真诚与直率。 他写对理想、人性、对爱的追求,最杰出的诗篇还是对个人情感的抒发, 以他飘逸、潇洒、妩媚的独特风格,写出《偶然》、 《再别康桥》、《云游》等隽永轻盈的诗篇, 以跳着溅着的生命水,抓住刹那间的感受,写出爱的情感,意象新鲜流转,诗歌情调轻快精炼,艺术形式多样,有着优美的节奏感和旋律感。如那首脍炙人口的《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诗中绘声绘色地显出荡人心魂的刻骨温柔,日本女郎举止是“温柔”的,表情是“娇羞”的, 送别时的声调包含着“蜜甜的忧愁”,极短的诗行中将送别者的形态和内心活动勾勒得微妙而逼真, 情韵轻柔舒缓,让人产生悠远的遐思。同《再别康桥》一样,那种轻柔缠绵的感情,是通过构建一种内在的旋律和节奏的完形而完美地谱写出来。 
冰心:绽放女性之美的小诗 
  小诗的代表作首推冰心(谢婉莹)的两部诗集《繁星》和《春水》,她高举"爱"的旗帜,以女性的细腻、温婉,采取两三句、五 六句的形式,捕捉刹那的感受与思索,展示对爱对人生真谛的执著追求,创造出"艺术的精美感"。如:《繁星。七一》 
  这些事--- 
  是永不漫灭的回忆; 
  月明的园中, 
  藤萝的叶下, 
  母亲的膝上。 
  时光在回忆的感怀中有了具体的形象和跳跃的细节。《春水?一0五》则将自然、童真和母爱融入恬静的神往之境:“我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在小舟里,/小舟在月明的大海里”。冰心小诗词句清丽,韵律天然,成功地借鉴了泰戈尔的《飞鸟集》, 以短小的诗形来自由抒写内心瞬间的感触,追求诗意的真纯和意境的清新隽永。《繁星●一二》: 
  人类呵! 
  相爱罢, 
  我们都是长行的旅客, 
  向着同一的归宿。 
  又如《繁星●五五》,寥寥数行,点出心中的意念,引发人们对人生的思考,在情感真挚的诗句中, 蕴含着人生的哲理,唤起多少美好的心灵。只有女性诗人才会有如此柔肠的深情慨叹: 
  小松树! 
  容我伴你吧, 
  山上白云深了!(《春水●四一》) 
  她以隽永清丽的小诗,同宇宙万物交谈,抒写心灵独语,献出一串串“情绪的珍珠”,成为小诗的典范。 
鲁迅——散文诗的圣手 
  《野草》写于1924--1926年,以内心抒发为主,不少篇什贯穿着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交织着他一贯的自剖和不倦的战斗精神,其思想感情都经过巧妙构思, 通过诗的形象来表现。 鲁迅受到法国现代散文诗的影响,以优美别致的文笔进行了尝试,开中国散文诗先河。 他的作品手法多样,《影的告别》艺术构思新颖,寓意深刻,《风筝》中夹了絮语与独白, 叙述忏悔之意,《死后》则用假托手法以行讽刺,设想相当奇特。《雪》、《好的故事》写景、抒情栩栩如生,虽用曲笔,也分明点出题旨,使之景物清新、格调明丽、寄意深远。《秋夜》以浓郁的抒情笔调叙写园中景物,枣树、小青虫象征明显,小粉红花的梦又寄意理想,草木虫鸟身上无不灌注了作家的思想感情,使人得到富有社会意义的启示。 
闻一多:新格律诗的设计师 
  闻一多最先倡导新诗格律化,主张“三美”:音节上要音乐的美,词藻上要绘画的美,诗形上要建筑的美。《死水》是他这方面最满意的试验,采用象征的手法,用词上注意色彩,形象鲜明,诗形齐整,诵读抑扬顿挫且有节奏感,通篇的“审丑”,极写“死水”,奇用反语,表达了让丑恶的旧物早日灭亡的强烈愿望,成为新诗史上的典范之作。洋溢着强烈的民族自尊情感的《洗衣歌》,采用对答的形式,运用迭唱和相同句式的反复,处理洋人和华工的对答,自然平易,颇有民歌风味。《发现》构思精巧,运用比喻、征询的手法,以紧迫的发问抒发内心的痛苦,感情象火山迸发,撼动人心。《静夜》以铺叙之起首八行勾勒闲适的环境,为后面激情的爆发作反衬的背景,构成矛盾的内心世界,抒发真情,艺术效果感人至深。他十分注意字句的锤炼,《静夜》一诗在修饰词语的选配上就有新奇的组合。在《你莫怨我》中写道: 
  你莫问我 ! 
  泪珠在眼边等着, 
  只须你说一句话, 
  一句话便会碰落。 
  你莫问我! 
   “等着”二字捕捉住了伤心到快要掉泪时的微妙神情,而“碰落”的提炼, 则更显独到的匠心,读之意味无穷,整首诗含蓄深情。闻一多接受了西方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影响,又对我国古典诗歌深得其三昧,“戴着镣铐跳舞”的新格律诗被他一首首成功地创造出来,对当时“自由体”新诗语言上的平白粗俗,结构上的冗长松散,起到了匡正流弊的巨大作用,写出了新诗史上最优秀的爱国主义诗篇。 
李金发:象征诗的前驱 
  李金发被称为“诗怪”,他在20年代初即接受法国象征派的诗艺,擅长发挥活跃而新奇的想像,讲求作品“观念联络的奇特”,往往以社会和人生的“恶”为对象,强调“不幸”的忧郁美,笔下的意象带有幽深、抑郁、神秘的色彩,被某些“左”评家指责为诗歌发展中的逆流。在《有感》一诗中,他写“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意象浸透着心灵在当时压抑的社会环境下所感受的极度悲苦,强烈的恐惧渗透在酒与爱之中,一切欢乐不过是否定的现实体验。《我认识风和雨》在诗的整体象征中渗透了抽象化的意蕴,在感情的“风与雨”里,对“春冬秋夏”的记忆作了理性的感悟。《里昂车中》由车轮的闹声、“远市的灯光”一组意象推在列车窗口,有逼人的感觉,暗示了现代人在喧哗与骚动中的内心苦闷和孤独。他的《弃妇》,以荒凉泣血的意象群,指向对人生的理性痛思,成功地完成悲剧中国的雕塑,是他最为出色的象征主义诗篇。他的诗意象奇特、朦胧,开拓了新诗现代性表现的空间,成为新诗象征主义前驱。 
卞之琳   
  卞之琳的诗含蕴、典雅,语言克制,在冷漠的抒写中透出客观的诗趣,他在新诗形式的试验上最为精明用力。《距离的组织》一诗,显示了他的结构策略,以跳跃性的语境,对午睡入梦这一事件作戏剧化处理,便将时代风云和苍茫感受组织成整体互相关涉的意趣。《白螺壳》精微雅致,把个文人雅仕的闲情逸致用他那支笔玩了个通透,废名曾这样感慨系之:“诗人,我也禁不住要惊呼:你这洁癖啊,唉!”。著名的《断章》仅仅四句,将刹那间的感觉升腾为深邃的意境,写出“你”、“我”心理时空的互换和“看”与“梦”的微妙关系,抽象的观念被以鲜亮明美的生活形象表达出来,诗美上又是节奏与诗意回环往复。 
废名   
  废名(冯文炳)的诗取象奇异,理性色彩在联想中通达诗心。《街头》写出寂寞的邮筒、汽车熙来攘往的街头等现代意象,表达了身陷其中的现代人的寂寞感和孤独感。《灯》以鱼、水、猫、鼠、夜贩、梆声、灯光等意象组合出连环效应的诗意,于沉思中感知“灯光好像写了一首诗”,灯光照射万物,万物又融成一体的美感。《理发店》在现实世界和观念世界中互相纠缠,催人展开自由联想,忽儿“胰子沫”、忽儿“灵魂”、忽儿“宇宙”,真叫人好忙一通,刚通俗,却又上升到人类的形而上高度,应是最妙的现代诗。《十二月十九夜》一诗先写灯光,再写星光,后则写思想之光,三个意象构成诗的三度空间,暗示了思想带来文明,赞美自然中人类智慧的力量,在扑朔迷离的一连串意象中,拓展了审美视角,是一首耐回味的哲理诗。 
穆木天   
  穆木天受法国象征诗人拉佛格影响较大,但又有浪漫主义的激情,诗中爱以声光色彩象征和暗示某种生命的奥秘。《雨后》用动态的不断推进的情景,表达了欢愉的情调。《薄暮的乡村》则在技巧上使用叠字叠句,创造复杂的诗意。他的《献诗》用回环节奏的长调句式写出细腻情愫,朦胧中有着迷人的忧伤。 
王独清   
  王独清受着缪塞、兰波等欧洲诗人的影响,又深受我国传统文化熏陶,在诗的情韵色彩上孜孜以求其精,如《玫瑰花》,即有散文化的意趣,又注重诗的格律,恰是“古典的字句,象征的技法,抒情派的情感”。《圣母像前》、《动身归国的时候》充满浪漫主义和感伤主义的情调。 
冯乃超   
  冯乃超接受日本象征诗人影响,多写青春的爱情、游子的乡愁,如《消沉的古伽蓝》,笼罩着浓郁的神秘气氛和朦胧感。《红纱灯》意象朦胧,营造了惊恐神秘的气氛,意象的转换中有戏剧化的场景感。《古瓶吟》、《梦》则在颓废悲哀的情调中让意象和鲜明斑谰的色彩直逼人的心灵,声韵和谐,句式齐整,特色鲜明。 
何其芳   
  何其芳应该是现代派中语言感觉最敏锐,喜欢精雕细琢,追求绮丽色彩的诗人,但因他的诗象意鲜明生动,诗情低徊而又幽婉,一般论家认为他的风格接近19世纪西方的浪漫派。《预言》、《季候病》、《花环》、《声音》或忧郁痴迷,或纤柔婉转,或严峻中以比较象征陷入历史反思。“今宵准有银色的梦了,/如白鸽展开沐浴的双翅,/如素莲从水影里坠下的花瓣,/如从琉璃似的梧桐叶/流到积霜的瓦上的秋声。”这首《月下》在夜景和梦境的交叠中创造的诗意,如梦似幻,质感精妙,比喻多义而又相关,暗示里让人联想丰富,体会出一种和谐又矛盾的奇妙意境,是他非凡的艺术想象力和表现才能的展露。他注重形式的完美和内在的意境,艺术气质抑郁细腻,“你有美丽得使你忧郁的日子,你更有美丽的夭亡”(《花环》),这首诗以新异的意象,反乎常情的折射,赢得了诗界的注意。 
汪静之   
  汪静之是一位擅写爱情诗的高手,在湖畔诗社中,他的诗集《蕙的风》以诗行不多、诗句简洁、感情浓郁而深受读者的喜爱。《伊底眼》以别致的比兴手法抒写青年人炽热的爱情心理,《海上吟》、《时间是一把剪刀》、《别情》、《过伊家门外》等诗篇清丽幽婉,表现技巧娴熟自如,是当时爱情诗的优秀之作。 
冯雪峰   
  冯雪峰的诗受到日本俳句影响,情怀纯真,带有民歌风味,《小诗》反讽意味浓烈,读来明快质朴。而《杨柳》诗行节制,准确写出刹那间的感受,沉静里有着柔肠回转的情丝。 
应修人   
  应修人的《田野的春》、《看花去》等抒情诗显露出田园牧歌情调,传达了清新质朴的劳动者的气息。 
潘漠华   
  潘漠华的《若迦夜歌》写了世态炎凉的感受,凄苦之情浸透纸笔。《夜歌》这首爱情诗情感细腻入心浸肺,读来最是凄苦,叫人读后难忘。 
朱湘   
  朱湘长于写构思精到,特色又倩婉轻妙的小诗,《关外来的风》语言明畅,有节奏美.其代表作品《采莲曲》,以莲映人,这美的风致十分东方,自有古典情韵,诗形有长短句的特点,各节的形式及押韵规律较统一,在近乎古词的严格规则中写出轻柔恬美的情景,诗的音节也和船歌相似,舒展委婉,可以看出他在诗艺上较多地受到古典词曲的影响,又注意吸收了民歌和口语的成份,结合得恰到好处。 
  
胡也频   
  胡也频的诗诗风哀婉,在强烈的自我意识中透出对时空的茫茫沉思。《夜半》写夜色有远有近,在悲凉气氛中,构成一种清冷的诗境,用象征与暗示的手法写景写心灵上对社会的沉思。《无知觉的生活》在音乐性的复沓里咏叹时间,用“古井的死水”来比拟“生命之流”,诗意在暗示中呈现,那是相互交织的忧患意识和时间意识,不安中唤起对生命的珍惜和人生价值的自我肯定。 
宗白华   
  宗白华以小诗见长,《我们》、《眼波》、《题歌德像》等诗质朴中见出表达情感的细微含蕴之功力。“月落时/我的心花谢了,/一瓣一瓣的清香/化成她梦中的蝴蝶。”这首《月落时》体现了他明丽雅洁的特色,确有唐人绝句的风韵。 
 戴望舒:现代派的代表 
  从诗艺上说,戴望舒是遭受后代诗家贬责最多的,但他毕竟是三十年代“现代派”的代表诗人。深受法国象征派和我国古典诗词的影响,他的作品大多表现自我情感,在意境创造和词汇选择上,努力追求意象的朦胧,且注意语言的铸炼,比喻恰切,易于引起人的联想,格调低沉隐秘,诗中表达的既有低沉酸辛的回忆,也有对生活的寂寞和厌倦,感伤气息较为浓重。在广为传诵的《雨巷》中,诗人的自我形象是孤独伤感的,在凄迷绵绵的细雨里,他怀着痛苦而朦胧的“希望”,“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抒发对现实不满、失望和痛苦的情绪。诗中使用的“丁香”、“愁怨”、“篱墙”等尽是不能再老的古典韵词,但意象清新,精妙地以复沓、重复的手法,营造出很强的音乐性和迷蒙感,而他曾主张“诗不能借助音乐,他应该去了音乐的成分”,这种理论与作品的矛盾,招致不少非议。《眼》、《夜行者》、《古神祠前》、《寻梦者》、《印象》等诗作,体现出他借鉴法国象征派诗人耶麦、艾吕亚的象征手法,追求朦胧的意象,使抒情诗行充满象征意味,如《夜行者》,拟人化的写“夜的最熟稔的朋友”,而以“黑茫茫”的夜象征社会的黑暗,起句“这里他来了:夜行者!”突兀而现,暗示那“沉着的跫音”,以哀愁的心境反衬理想的迷茫,以凄冷的意绪“迈着夜一样静的步子”流散向朦胧世界。《我的记忆》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运用自由联想,以象征手法写记忆不期而至时的种种微妙情境,记忆是“寂寥时”的密友,它“到处生存”,在“燃着的烟卷上”、“在绘着百合花的笔杆上”、“在喝了一半的酒瓶上”、“在撕碎的往日的诗稿上”,不同角度的一串联想,暗示诗人自我的社会处境,在汩汩渗出的感情之波,感受到诗人的怆然叹息,是新诗中成功描述心理活动的佳作。 
冯至   
  冯至的风格细腻真诚、幽婉动人,早期长于吟唱青春和爱情的主题,诗思常会蒙染一层“如梦如烟的哀愁”。《我是一条小河》第一节:“我是一条小河,/我无心由你身旁绕过/你无心把你彩霞般的影儿/投入了我软软的柔波”。于无心中见出“我”对“你”的渴慕、柔情,独特之处在于以彩霞映在小河柔波中的影子来比喻那美丽的女郎,不落俗套。最后以厉风狂浪吹折花冠、击碎裙裳、彩霞影子的幻散等暗喻式的意象,述说一场无希望的爱情,瑰丽的想象波澜出一曲爱情之歌,于一种无奈的怅惘情调中又含了甜美的味道,真是妙不可言。《蛇》表现出冯至感受的深切,表现的浓烈,“我的寂寞是一条蛇”,这是匠心独具的奇喻,却又以质朴清新而精警夺目的语言抒写,“静静地没有言语,”但它并不真的冰冷,“害着热烈的乡思,”“想着那茂密的草原”,往下则使低徊孤寂的情绪愈是浓烈: 
  它月光一般轻轻地, 
  从你那儿潜潜地走过; 
  为我把你的梦境衔了来, 
  象一只徘红的花朵! 
  遣词用韵十分讲究,旋律舒缓柔和,有着内在的音节美,难怪鲁迅先生称他为“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 
臧克家   
  臧克家的诗凝炼深挚,写于1932年4月的《老马》,以暗喻的手法歌咏忍辱负重的老马,轭下的生活象征地概括了多少岁月以来中国北方农民背上的苦难重荷,“它抬起头来望望前面”,又让劳动人民不肯在深重的苦难中接受绝望。《洋车夫》刻画入微,结尾处突出发问,使全部描写集中在一点上,让读者心底生出痛楚。《罪恶的黑手》结构绵密匀称,形象鲜明生动,揭穿了帝国主义掩盖在宗教外衣下的罪恶实质,并热情歌烦了工人群众的伟大变革力量,“用蛮横的手撕碎了万年的积卷,/来一个无理性的反叛。”在和谐的韵律里有着奔放自如的气氛。臧克家注重民歌和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和发扬,语言朴素精炼,感情深沉含蓄。 
田间   
  田间的诗明朗有力,由于当时抗战的需要,他写出了大量轻便灵活的街头诗、传单诗、枪杆诗,善于表现激昂高亢的情绪和坚定强烈的斗志。《义勇军》:“一个义勇军/骑马走过他的家乡,/他回来了:/敌人的头,/挂在铁枪上,”诗中勾画出一幅色彩丰富、意境深远的画面,形象化地启示人们“正在血里生长”的不仅是高粱,还有仇恨,象征着人民必胜的希望。长诗《给战斗者》作于1937年底,以朴实有力的诗句叙述祖国遭受日寇侵略欺凌的命运,歌颂“呼啸的河流”、“叛变的土地”、“爆烈的火焰”,号召人民挺起胸脯,拿起武器战斗到底,指出“战士底坟场会比奴隶底国家要温暖,要明亮。”以“鼓点式”的精短有力的诗句表现战斗激情,又以连续反复的手法来渲染雄壮气势,节奏明快急促,极好地表达了激越情绪,增强了鼓动性,被闻一多称为“时代的鼓手”。《鞋子》`《坚壁》`《假如我们不去打仗》,运用经过提炼的现实意象,节奏鲜明,在说明抗战意义上如惊雷炸耳,颇富感染力: 
  假如我们不去打仗, 
  敌人用刺刀 
  杀死了我们, 
  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 
  “看, 
  这是奴隶!” 
艾青——自由奔放的抒情巨匠 
  1932年7月,艾青被捕入狱,在狱中写出《大堰河-我的褓姆》,这是一首呈献给千千万万劳苦农民的“赞美诗”,是一首“给予这不公道的世界的咒语”。诗人借助联想进行铺叙,构成生动画面,通过叙事进行抒情,运用排比和对比手法表达强烈的感情,用重叠的诗句或诗节反复咏叹,句式长短不拘,但有内在韵律,音调和谐,诗篇明朗单纯而又多姿多彩,是一首优美的自由诗。《手推车》在光、色、线条与音响的调配上完美统一,组成一幅冷色调的画面,色彩是凝重的,线条是沉滞的,蕴含对水深火热中的北部中国人民的深切同情,表达对黑暗社会的幽愤。写于1937年春天的《太阳》,在表现上深沉博大,起句“远古的墓茔”、“黑暗的年代”、“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这三个意象虚实相济,在这个背景下让人感受到太阳扑面而来,有动有静,显示出神奇的力量,“使生命呼唤/使高树繁枝向它舞蹈/使河流带着狂歌奔向它去” ,“于是我的心胸/被火焰之手撕开”,使再生的信念在蓬勃的激情中被强烈地喷发出来,整首诗鲜明地体现了“散文美”,舒展、大气,注重内在旋律和语言的质感。《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我爱这土地》的抒情基调悲伤、忧郁,自然地流露出对灾难深重的祖国爱得深沉的内在感情,语言朴素生动,形象鲜明丰富,情味深长。艾青以“适切”“准确”“最能表达形象”的口语,自由抒写真挚感情,丰富了新诗的艺术语汇,增强了新诗的艺术表现能力。 
  “中国, 
  我在没有灯光的晚上 
  所写的无力的诗句 
  能给你些许的温暖么?”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他的诗总是蕴藏着深沉的感情,而忧郁是其感情的特色,具有强烈的社会色彩,生活实感与诗歌情绪交融,开创了自由诗的精神空间。 
  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已经相当遥远,但是那个时代的优秀诗篇已构成灿烂星空,就在我的头顶闪烁,启迪我们今天的诗歌,那么近--就像冬夜里的一炉暖火。作为一篇简陋的导读,对其他如陈梦家、殷夫、孙大雨、蒋光赤、邵洵美、林庚、蒲风、刘梦苇、朱大(木丹。注:此字拼不出来) 、梁宗岱、林徽音、朱渭深、柯仲平、饶孟侃、方玮德、李广田、赵景深等诗人的作品恕不能一一点述。另外,由于所见略同,对于个别前辈诗人的作品,我的点评无出其新,顺取现成,以免歪说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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