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化其诡异神秘,只强调其“大我”而忽略其“小我”, 只在政治层面上诠释屈原自沉清流的爱国壮举、忽略其昭示后人的人格力量和真诗人品格,也是当代湖北诗坛的一个有意无意的误读。更何况那个潇洒叛逆、个性张扬的诗仙李白,当代文化语境更不容易真正接纳他。加之他是荆楚大地的异乡客,就更对之熟视无睹了。 与此相联系,《楚歌》洋溢着浪漫主义的情怀。整首诗44节,每节10行,长达440行,纵横驰骋、气势磅礴、浓墨重彩、一气呵成。第一节有“五千年来日月明,大江东去长空碧!”之句,奠定了诗作开阔雄浑的基调。写屈原:“悬臂可写动地诗,泼墨能抒通天情。”“我号家国悲声远,九歌动地天亦惊!”极有力度地刻划了崇高悲壮的诗人形象。“风云起兮我心狂,挽弓一怒射天狼!”类似这样的句子在诗中很多,显现了作者高度的概括力、想象力。 “一曲楚歌奏绝响,万载真情万载泪!”“秋月秋雨吟楚骚,千年伤悲千年痛!”“离骚国里多奇韵,一曲楚歌鬼神泣!”这些诗句格调高昂、节奏紧凑、高度浓缩、言语铿锵。《楚歌》作者怀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创作态度,状荆楚人文风情,抒浪漫主义豪情,强化楚人性格中 “悍、强、刚、劲” 的基本精神。在以世俗理性为主导的当代湖北文坛,确实有点另类!在消费主义的当代中国文化语境中,也有点不同凡响。 当代文学多元化,诗坛严重分野,柳忠秧以“楚歌”召浪漫主义之魂,也是一种有益的尝试。
(刘川鄂,著名学者、评论家,湖北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导,湖北省文艺理论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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