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治的诗歌

东海水晶，我前世笔下醒来的梦（组诗）
        
                                ◇赵福治（北京）

1.前世，东海水晶你是我的梦

不要怕，水晶
今世——在东海之滨，拥一段梦
我曾翻阅的书简，便会飞出你凝恋的花露，便会
有一朵云靠近你，在《山海经》
和唐代的诗文里：水玉、水碧……是你前世的名字
而书生是我的名字，我执三尺青锋
斟两盏酒，在月圆的晚上等你

来吧水晶，不远不近的路上
我已越过一段秋，越过俗间的尘
并在延续的传说里读你，读你
天生丽质的绝妙，读你如水的纯
清灵的秀，而我洗净的双手
是前世未了的情愫，在不疾不徐的风中
合上又打开

我可以不去寻一段光阴，可以
不去在意笔下的文字，甚至
不去拿起笔，只需你给出一个理由
让我们对视千年的眼神，点燃
一个迟来的梦

2.水晶，我温一壶明月为你洗尘

水晶：知道你要来，我掸落身上的尘
掬一捧佛光，把心事写进半笺诗里
把目光放牧到水天一色的尽头，让
起至彼岸的脚步，在我的倾听中
变得意味深长

此刻，我本该燃一炷香，让纯净漫上案头
让微醺的岁月奏起一阙清歌，可水晶
在你的注视中，我还是汉朝里：着草鞋，食草食
吃草药的一介草民，我只有
西窗外的虫鸣，但：水晶
我会采地气，我会洗净“谷雨”的水
我会双手合十，温一壶东海之上的明月
为你洗尘

从来不奢望亲近你，水晶
我牵来八月轮回的悸动，任袖内
想像而出的超然，和落魄的长衫
在面前的一碗清水里，印证：种在昨日的莲
碧绿的往事，和你我

3.今夜，水晶我们就在经纬度上席地而坐

打开指尖的灵光，水晶
我们就在北纬34.6℃ 、东经118.8℃的地方，就在
与鲁南接壤的东海县——席地而坐好吗？我们
谈谈安峰、房山、驼峰、牛山、洪庄，谈谈
白塔埠、东海……这些你熟悉的故土，谈谈
这里的小山、丘陵，谈谈久违的期盼
让飘逸的心，在方圆几十公里的上空
回溯往事

沧桑过后，我知道
你还是会选择用春的绿，夏的红
秋的黄和冬的粉——这些四季生命的颜色
来回应我的话语，就如
你一直在母土回报勤劳善良的人们。我也知道
你会抽出洁的白：化作点点过去的星，经我的眼
拂过海面——在一念千年的涟漪里
在半帧红尘的意境中：丰盈心事

此时，经纬度之外，我听到
你的脚步，只一声
就踏碎了丰茂已久的国色与天香

4.东海水晶，请在我的笔下再次醒来

枕一段秋，去往前世的路上
“东海水晶甲天下”的事实，一直督促我前行
水晶，我已没有画花入梦的技巧
我留下的一张纸
也已泛黄，但掌心深处的芬芳
依旧，演绎着梦里梦外的等待

我会在月圆之夜，照常
将你留给我的思绪，置放于露台或窗边
让月华和星光为你韵色——像《聊斋》里的男子
守望一个不可企及的故事，并在翌日清晨的露水里
将一代伟人水晶棺的出处，与你
一同收回内心

请醒来吧：水晶——你这万物的精华
今晚，我以诗人的名义，在东海县城外
抽骨作笔，不去理会千年的月
也不去理会美丽的神话，只等一笔落下
伸手，就可以接住仰视万年的你

水晶，我还没到来前
你是不是，就已于前世的笔下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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