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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箫评论之二:两个人的江南


作者:孙拥君  来源:中国诗歌  责编:白 沙  日期:08-11-24 20:50:13  点击:


此诗的隐喻:形体的消亡不等于精神的幻灭。相反,形体的扭曲和异化,可能导致精神品质的进一步提升,使之更加突出地引起我们的注意。复杂往往隐居于简单之中,在植物性玫瑰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人性化的玫瑰。肉身可死,人性不泯。“我”和“你”的对话实质是和人性的对话,和思想的对话,和品位的对话。因此,无论“我”和“你”距离有多远,哪怕相隔千山万水,也能听到这种“灵魂的声音”。
       常言道:“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往高处走,在我们人类组合的广大城乡已有了超越自然旅行的意涵。它经常作为一个褒义、炫耀的俗语,忘情地投入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怀抱。《把泪水留在山上》似乎与此唱了不和谐的反调。“山有哭的时候”,开门见山地道破山的痛楚和无奈。其根源在于“我把泪水留在了山上”,看来山哭是假,人哭是真。山,原本是地壳运动的产物,是某种高度和伟岸的象征。攀登者,探险者,游猎者,流亡者,可能面临种种难以意料的困顿,遭致足以抵消自负、平抑张狂的失败,从而大大减弱“人定胜天”的群体口号的分贝,使“征服自然”“征服宇宙”之类浪漫主义理想,益发接近“精卫填海”“女娲补天”的神话传说,既没有科学性,也没有文学性,更谈不上“合法性”。也许失败者的悲伤久久难以释怀,但泪水再多也有限,无法形成山洪爆发,也无法往低处流。把泪水留在山上,盲目和狂悖荡然无存,这就有了“低下头”的姿势。虽然不能简单地与罗梭的惊世忏悔相提并论,难以与巴金反思文革的自我批判同日而语,但毕竟是一种在大千世界面前谦卑的姿势,是人类把世界假定敌人并与之战斗后的深刻反省,从而表现出对世界的顺应、敬畏、改良的勇气和睿智。高处不胜寒,这时候目空一切的人类容易低头沉思,并接受内心的秘密审判。人类的觉醒,乃是拯救人类的灵丹妙药,也是人类免遭自我毁灭的唯一选项。
       这首诗中“鸟的影子”,成为“比较学”的重要坐标,成为“鲜花浪漫”美好生活回忆的载体。我们可以理解为原始的欲望、骚动的爱情、神秘的侣伴等等。“这里的星辰/曾经闪烁在两个人的眼里”,诗人一反前两首诗“我”和江南、和玫瑰那种边缘化的含蓄,面对大山,面对世界,公开宣称“两个人”的存在。“闪烁在两个人眼里”的是比山不知高出多少倍的星辰,代表了宇宙,代表了恒定的不为人知的真理。这就出现了“仰望”,产生了信仰和朝拜。江南的山,或者说是中国的山、世界的山,被无形中赋予“圣殿”的底盘,成为仰望者的最佳依托。
       与安徒生《卖火柴的小女孩》中那个小女孩相比,“我”无疑是幸运的。他不必靠卖火柴为生,也不幻想缩在冬夜街头划火柴取暖。他划亮火柴,主要不是“展现光明”,以光明的制造者自居,而是要燃烧,要以足够的温度“把泪水和山的背影烘干”,这是一种神圣的使命,反映了走出梦境的人类对自然、对社会、也对自己高度负责的态度。既然是人的泪水留在山上,就别指望遥不可及的太阳出来收拾残局。解铃还需系铃人,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站起来;在哪里亏欠,就在哪里偿还。这是一种伟大的“赎罪”。当泪水蒸发不见,烘干的“背影”肯定还在,这样的“标本”更易长存于世,供当代人,供后人审视、洞察和研究。
       在一个夏季和一个冬季,在那两个季节的一个烈日炎炎的白天和一个大雪初停的深夜,我坐在中国北方的列车上,路过唐山,未能下车看看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保留的一块残桁断壁。读冬箫的作品,尽管理智提醒我可能不准确,但我仍把烘干的背影、爆炒的玫瑰、潮湿的江南,和那场地震的有关遗迹联系起来考量。那种美,是残缺的美,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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