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之歌，献给某人

      文/江成河

1
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是缘分已至
那个晚上我心血来潮
从手机里面抽出一句话
＂请上天赐给我一段爱情＂
于是在整个夏天的梦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我都当作是你，小心地保存
就算是遇到了多雨的季节，你也不必害怕
给你撑起一把伞的故事，早已经在梦里
练习了一万遍

2
我开始怀疑时间的真实长度
从早晨到黄昏
太阳，云朵，树木，云雀，还有鲜艳的花
都变成了你，充斥着我的眼睛和头脑
而那些从广场经过的人们
也纷纷仿效你美丽的身姿
她们和你有着一样的长发和大眼睛
在梦的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向我走来

3
你把收藏了二十年的夜晚全部释放
使我的手心出汗，渗入你的背影
幸福的种子开始发芽，在你和我的头发里
生长出红色的苹果，稻子，以及
黄鹂鸟红红的小嘴，鸣叫不停

我只爱你一个人，我把所有歌唱爱情的词语
从田野里拔出，种植在我黑色的眼球里
让他们不停的增长，顺着目光向你延伸
我复制着四月里最好的太阳，而你
是太阳下面最幸福的人

4
我对整个春天失去判断
犹如对散落在春天的花香
无法收拢．你依然双目如泉
一字一顿的说出带着方言的话语
仿佛远处的花草
是你种下的芬芳语言
你的声音如同我们牵着的手
湿润而柔软

我多么想和你离开这里啊
你的家乡是那么的遥远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离去
我的整个心脏在奔跑，
从青海到云南，云南到青海

5
我可以在遥远的人群里找到你
纵使我双目失明，嗅觉迟钝
你应该相信我的心脏，你要你在我的生活里出现
我的心脏将有一部分属于你

四月的时候草已经开始变绿
废旧的大楼也重新启用了
那些夜晚我和你同时入睡
虚弱的灵魂还要回到楼下
抬着头，仔细寻找哪一扇窗户属于你

我所爱的人
都会在梦里出现
你却化成一粒太阳
钻进我的胸腔，炽烤着我的心脏

6
你一定在某个夜晚想过我
我躲在房间里抽烟，或者
伏案而泣．我不能把所有的语言
都寄托在一只飞过窗户的鸟
它已经老了，飞起来那么吃力
我站立在黄昏里的想法只有一个
我希望我永远地停留在这个黄昏
不前进，也不后退　

你一定不习惯这样的夜色
城市的灯火照亮上空的云朵
新修的水泥路灰暗如铁
你躲不过我的搜索，从一个角落里
我捡起了你丢弃的唇印
而在另一个角落里，我听见你说话的声音
夹杂着湖南方言，一字一顿

7
你注定要离我而去
等到我转过头来看你时
四月就结束了．我手臂上的防疫针口
留下黑色的伤疤，犹如一枚黑色的太阳
照着我的四月，照着我的爱情

再也不能听见你午夜传来的铃音
再也不能牵着你的手，从水泥路的这头走到那头
我一如既往的生活着
只是，生活变的如同一个缺失了黄昏的日子
毫不浪漫

我远远的仍然能看见你
安静而坚毅的表情，那身姿和步伐
那黑色长发
依然随风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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