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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树宏 / 珠海,珠海……(大型交响音诗)

——献给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周年


作者:丘树宏  来源:2008年4月《诗刊》  责编:祁 人  日期:08-04-07 22:26:06  点击:


序诗:珠海,珠海

有一个花园城市是哪里?
有一个花园城市是珠海;
一个比一个美丽的花园啊,
装扮成花园般的珠海。

 

有一个海滨城市是哪里?
有一个海滨城市是珠海;
六百九十公里的海岸线啊,
环绕成黄金海岸的珠海。

 

有一个百岛之市是哪里?
有一个百岛之市是珠海;
一百四十六个海岛那是海的珍珠啊,
一百四十六个海岛连成珍珠的海。

 

啊,珠海,珠海,
海的珍珠,
珍珠的海。

1 渔村叹

三十年前,在香港曾流传过这样一个谜语:“一条街道、一个警察、一盏红绿灯、一间百货店 ,猜中国一新建城市的名字

这是一个出口转内销的谜语,

这是一个饱含辛酸泪的谜语,

啊,珠海,是你的悲哀还是你的幸运,

为什么这个谜语的谜底竟然是你!

 

有过渔女献珠的美丽传说,

有过多少人杰地灵的故事,

有的是山青水秀物华天宝,

有的是赞不尽的人文地理 ······

 

然而贫困还是紧随着你

绵亘的边防森严的铁网,

害怕豺狼连门窗也一同封闭了,

总是小心地护卫着那歉收的果实。

 

然而落后还是紧随着你

著名的口岸古老的商埠,

回避瘟疫连清风也一同拒绝了,

总是苦心地经营着那空洞的政治。

 

渔村从来没有金色的童年没有如花的青春,

似乎一出生就步入了耄耋之年漫长的冬季,

心里却总是奔涌着一股强烈而固执的期望啊,

守候着哪一天出现铁树开花枯藤发芽返老还童的奇迹 ······

 

2 特区曙色

1 980 8月,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中国的南海边划了一个圈,珠海经济特区应运而生。

当日历翻到八十年代,

历史选择了珠海;

当东方雄狮幡然惊醒,

中国选择了珠海。

 

当巨星回归重放光辉,

伟人选择了珠海;

当噩梦过去云散天开,

人民选择了珠海。

 

从此,中国终于打开了一个大大的窗口,

太平洋清新的海风从这里徐徐吹了进来;

只知道长城黄河四大发明的珠海人北京人中国人,

也开始从这里走向一个崭新的时代。

 

从此,老态龙钟的小镇挺直了扭曲的腰杆,

男彪彪女飒飒连老年人也笑微微豪情满怀;

从此,衣履褴褛的渔村焕发了蓬勃的青春,

山起舞水欢歌连石头也放射出灿烂的光彩。

 

从此,手脚的桎梏终于被彻底砸碎彻底解开,

颠簸的步伐终于一天天追上世纪风的节拍;

从此,汽笛声打桩声打破了千百年来的沉静,

建设的大潮盖过了山风的呼啸海浪的澎湃。

 

如诗的街市花园般的工厂多么美丽多么可爱,

摩天的大楼广场般的道路好不威风好不气派;

珠海,在一天一天的骚动中奔突中裂变中昂然崛起,

终于骄傲地向世人亮出了现代化花园城市的风采!

 

3 、南巡春风

1 984 年春,邓小平首次视察珠海,亲笔题词:“珠海经济特区好”; 1992年春,小平再次视察珠海,赞誉珠海:“你们这里是很好的社会主义。”

你来了

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携一路春风,一路春光,

挟一路春雷、一路春雨。

 

你就是春风

吹开严寒的羁囚,播发温馨的暖意;

你就是春光

驱散灰色的阴霾,照亮前方的路衢。

 

你就是春雷

惊醒浑噩的梦呓,擂响奋发的鼓鼙;

你就是春雨

荡涤染尘的污浊,创造蓬勃的生机。

 

你来了!迈着稳健的步履,

大江南印下了你深深的足迹;

你来了!带着融和的春意,

全中国响遍了你谆谆的话语。

 

东江在欢腾,珠江在歌唱,

长江黄河也波涛迭起、浪拍天际;

纽约在倾听,伦敦在注视,

太平洋大西洋也感到了中国风强劲的气息 ······

 

啊,二十一世纪的风云人物,

啊,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

你在地球这副巨大的棋盘上,

潇洒地运筹着中国这颗举足轻重的棋子。

 

三起三落,三落三起,

你终于拨正了中国偏斜了很久很久的轨迹;

两度南巡,两度春风,

终于自豪地向世人展示出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4 、重奖巨浪

1992 3月,珠海在全国率先重奖有突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一石激起千重浪” ······

曾经是五千多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

曾经是四大发明哺育人类的神奇东方;

曾经是知识被轻视被放逐被打入冷宫,

曾经是科学技术被贬得不如泥土不如糟糠。

 

今天,沉睡的中国龙终于醒过来了,

一翻身,卷起了一排排滔天的巨浪!

珠海人以惊人的勇气超人的胆识,

终于把科技推上了金碧辉煌的殿堂。

 

屈居了多少年的“老九”,

今天,才真正放射出自豪的光芒;

驮负了多少年的“酸臭”,

今天,才真正散发出鲜花的芬芳。

 

并不是为了做一个百万富翁招摇过市,

小洋楼小汽车也并非最高的追求最高的理想;

为的是科技的价值得到社会的尊重人类的光大,

为的是心灵的枷锁得到彻底的打碎彻底的解放。

 

啊,果然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珠海,让全世界看到了中华民族光辉的希望—

这是国家的表彰、人民的表彰,

这是历史的嘉奖、未来的嘉奖!

 

5 、珠海渔女            

一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 , 一尊渔女献珠的著名雕塑,成了珠海这座城市的象征。

你脚下班驳的岩石,

印证了多少古老的沧桑;

为了爱的真谛爱的回归啊,

你经历了多少苦难多少风浪。

 

你身上优美的曲线,

流淌着多少悲欢的吟唱;

为了真的追求真的拥有啊,

你经历了多少风雨多少阳光。

 

你眼中肃穆的神情,

蕴含着多少远大的理想;

为了善的传播善的弘扬啊,

你倾注了多少心血多少衷肠。

 

你手上高擎的珍珠,

放射出多少光明的希望;

为了美的播种美的收获啊,

你拥有了多少赞颂多少景仰。

 

6 、情侣路

著名的情侣路常常被人们看作是佩带在珠海这座城市上的一条长长的徽带。

一条温柔的徽带,城市因你而宁静,

一条鲜亮的徽带,城市因你而精神;

一条飘逸的徽带,城市因你而潇洒,

一条美丽的徽带,城市因你而动人。

 

弯曲的道路,走出了一份份坦荡的纯真,

轻柔的波浪,拍出了一串串甜蜜的呢喃;

微薰的和风,吹出了一段段奇妙的旋律,

婆娑的树影,摇出了一道道温馨的风景。

 

那么多的人在这里驻足,

那么多的人在这里留连,

让心在此接受爱的洗礼,

让爱在此走过诗的历程。

 

然后屏住呼吸、禁闭双眼,

厮磨成双双合一的剪影,

享受着这无形的束缚,

陶醉于这窒息的拥吻。

 

再也没有一丝力量挣扎,

再也不愿意挣扎,

静静地,虔诚地,

不管今夜,有梦,还是无梦。

 

7 、特区打工妹

有人说 , 珠海经济特区要以雕像作为标志性纪念的 , 除了邓小平、珠海渔女外,就是外来工了。

从遥远的北国来从偏僻的山村来从贫困的土地来 ,

来这里打工来这里淘金来这里闯一片自己的世界;

尽管这里的户口簿并没有写上你的芳名 ,

却以主人自居总是亮出特区人的招牌 ,

说有一部写特区的故事片就是《特区打工妹》,

谁能说俺不是特区的一员不是特区的女孩。

 

一身的打扮变了又变变得越来越漂亮 ,

从不换掉的是那件小小的红肚兜——

在家里总觉得这是妈妈可笑的迷信 ,

离开了妈妈却感到穿着它有一种醉人的温馨。

 

一口的乡音改了又改改得越来越新潮,

改不掉的是山里妹子那种活泼的野性——

在家里妈妈因此总是骂你是没出息的疯丫头,

在这里人们却说你这是难得的宝贵的纯真。

 

那么多英俊的年轻人追求都说打工妹诚实可信,

独个儿也曾想在这里找一个如意郎君永远做一个特区人;

心里却总是留恋家里的大山留恋家乡的小河,

留恋家乡的习俗留恋家乡那个贫穷的憨小伙。

 

嘿!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心中藏着的那个伟大的秘密,

为了那个美丽的梦想总是魂牵梦随——

多少次偷偷溜进经理室坐在那张大大的大班椅上,

翘起二郎腿闭着眼睛静静地遐想,

什么时候打回老家去办一个公司办一个工厂,

做一个经理做一名厂长让人生也威他一回!

 

8 、西区放歌

七百多年前,一个流离的王朝在这里覆灭;七百多年后,一个崭新的时代从这里开始 ······

都说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都说

水不在深,有蛟则兴。

 

这里没有神仙,

却名扬四海,声威万钧;

这里没有蛟龙,

却风生水起,热潮滚滚。

 

古战场曾给你写下悲壮的哀歌

围舻对垒悲绝唱,负帝投海叹精冥;

大滩涂曾给你留下萧疏的色调

西伯利亚风瑟瑟,天涯海角孤零零。

 

温热的春风给你吹开了紧蹙的眉头,

豪壮的队伍给你插满了猎猎的旗旌;

太平洋如潮的海风第一次向你吹来向你靠近,

你的目光也随着波涛荡漾起伟岸的憧憬

 

著名的“猫论”给你造就了一把把金色的钥匙,

生动的“过河说”让你打开了一扇扇紧闭的大门。

一群群的精卫慕名而来风餐露宿移山填海,

一天天都在奇迹般变化一日千里沧海桑田。

 

白藤湖的变迁改写了中国农民的最初含义,

海泉湾的地热让多少人享受到了这里醉人的温馨;

珠海港的波光开始映照出多姿多彩的万国旗,

金海岸的土地穿梭着繁忙的黄头发黑皮肤蓝眼睛。

 

“亚洲第一炮”炸掉了几十年的贫困和耻辱,

金沙滩的上空响起了“波音 757”欢畅的轰鸣;

长虹一般的大桥,笔直宽广的道路,

描摹出大港口大工业大经济大繁荣的雏型。

 

你,已经不再满足于人们的津津乐道赞不绝口,

说这跨世纪的决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石破天惊,

而是以惊人的毅力惊人的速度惊人的事实,

去演绎六百年前刘伯温那个神话般的预言 ····· ·

 

9 、别了,城中村

2000 6月开始的全国规模最大的城中旧村改造行动 ,让珠海人拥有了更多的美丽与和谐。

六百年前,

爷爷说我们的祖先从中原迁移到这里,

从此一个个村庄升起了生命的炊烟,

荒凉的海滩一天天收获渔归的果实。

 

二十多年前,

爸爸说封闭的边关演绎出春天的故事,

从此小小的渔港童话般崛起一座城,

沉重的村庄暗淡了都市五彩的美丽。

 

000年,

我们说这是个梦想和希望成长的世纪,

从此迷离的村庄完成了历史的使命,

崭新的社区创造了现代文明的神奇。

 

啊,在梦想开始的地方,

我们告别昨天的村庄;

啊,在希望放飞地方,

我们走向明天的城市。

 

10 、城市之光

一个美国商人到珠海旅游观光时,惊叹地说:“这里的空气可以罐装出口!”

再也不是挖了一眼小井便要树碑便要立传的

那个没有大事件件都是大事的渔村,

再也不是宰了一头肥猪便会沸腾便会爆炸的

那个没有新闻事事都是新闻的小镇。

 

啊,珠海,中国的“一夜城”,

二十世纪一个惊人的奇迹!

短短三十年,你便以花园式海滨城市的姿态,

在中国的版图上标上了响亮的名字。

 

渔女美好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湛蓝的南海捧出了一串灿烂的明珠;

一个年轻而美丽的百岛之市,

像春天的朝阳在东方喷薄而出。

 

说你是一个工业化的城市,

却见不到半丝风尘,一根烟囱;

有的是山青青、海蓝蓝,

到处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说你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

却找不到半点喧嚣、一丝繁杂;

有的是风轻轻、云淡淡,

满城是轻歌曼舞、风流潇洒。

 

璀璨的华灯让人走在路上恍如在星河中徜佯,

如诗的建筑总是给人梦幻般的感觉;

清润的空气让人走在街市仿佛在森林中散步,

琴弦般的道路永远弹奏着流畅的欢歌。

 

你是一支浪漫明丽的小夜曲,

唱你总是爱意绵绵、充满暇想;

你是一篇优美的世界语散文,

读你总是琅琅成诵、诗情荡漾。

 

国际航空展给你插上了走向世界的巨大翅膀,

现代大学城让你驾上了科学发展的万里长风;

珠三角轻轨将给你开拓一条崭新的金光大道啊,

港珠澳大桥将伴随你在二十一世纪奋飞争雄!  

              

尾声:未来不是梦

二十一世纪的年代是梦的年代——

珠江口的上空,

吹来了太平洋梦一般温馨的风;

二十一世纪的珠海是梦的珠海——

太平洋的海面,

荡起了珠海人海一般蔚蓝的梦。

 

香庐湾的美梦,

让珠海人从此走进了春天的故事;

三灶岛的美梦,

让珠海人飞上了美丽广阔的天空;

高栏岛的美梦,

让珠海人变成了翻江倒海的蛟龙。

 

今天的珠海人啊 ,

又做起了更新的美梦——

珠海人要将发展与和谐的美梦啊 ,

写进坚实的大地,

写向蔚蓝的大海,

写上无际的蓝天;

珠海人要将实现现代化的美梦啊,

走进你的心中,

走进我的心中,

走进他的心中,

走进全中国人的心中 ,

走进全世界人的心中 ……

 

喜欢做梦的珠海人啊,

做的不是平常的梦——

做就做他个惊天动地,

做就做他个气势恢弘;

喜欢圆梦的珠海人啊,

圆的不是虚幻的梦——

圆就圆他个美梦成真,

圆就圆他个善始善终。

 

啊!珠海,珠海!

让我们深深地祝福你,

让我们热切地期待你——

珠海的明天不是梦,

珠海的未来

梦!

1994 —— 2008

 

注:①公元 1279年正月,南宋行朝水师在珠海市与江门市之间的珠江出海口崖门,与追击而至的元军作最后决战,结果是宋军大败,丞相陆秀夫背负少帝投海殉国,南宋遂亡。 1988年,珠海市在崖门边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开始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

②指邓小平关于“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摸着石头过河”两个著名论断。

③白藤湖是中国第一个农民度假村,海泉湾是中国目前规模最大的海底温泉度假村。

1992年,珠海市在日本人当年侵略中国修建的第一个军用机场上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大机场。为了加快珠海机场的建设,建设者于 1228日用一万二千吨炸药一炮炸掉了一座山,当时被誉为“亚洲第一炮”。

⑤民间传说刘伯温曾经预言珠海西区一带将会“铁舟满海浮,铁鸡遍山走;木乃成田,草鞋成埠。”木乃、草鞋均为小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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